“軍中只有戰馬,委屈陛下了。”
桓帝沒有騎過馬,曾賢當人形馬凳,并由一個軍士托著腰臀,才勉強趴在馬背上。
魏瑄腿受了傷,一瘸一拐走到比他個頭還要高的戰馬邊。悶不啃聲就要攀上著馬鞍,血不斷從傷口滲出。
蕭暥看著他的傷腿,沉下眉,似是想起了什么,他驅馬上前,“殿下,得罪了。”
說罷一把將他提上自己的馬背。
魏瑄身形單薄,微晃了晃,驚駭之余差點沒坐穩。隨即就被一雙手臂攏住了,他感覺到身后鎧甲森冷的寒意。一道清越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那聲音淡淡的,像是策馬信步間隨意地說起,“殿下,此次變亂,京城宮室盡毀,臣有意請陛下遷都大梁。”
“大梁”魏瑄一驚。
雖然他年紀小,也知道遷都是一件震蕩朝野的大事,拋棄宗廟,放棄幾百年的故都
他心中一陣惶惑。想到又要顛沛流離,他遲疑了片刻,試探問,“比京城如何”
蕭暥聽出了他的不安,似乎輕笑了下,嗓音就無端就帶了些寵溺,就像小時候哄騙方澈的口吻,“大梁在京城南方,氣候更溫潤,大梁的街市繁華,人也更多,每年的上元節,三天三夜燈火不熄,到處都是雜耍游藝等殿下到了那里,臣帶殿下去看看”
蕭暥心里嘆了口氣,原主這貨果然是害人不淺。這張嘴可以騙得人找不著北。
把皇帝遷到大梁不過是為了剜去皇室在京城的根基,方便掌控,挾天子以令諸侯。
接著記憶里雜亂閃現無數的片段,就像電視劇的片頭,切換得越來越快,讓他目不暇接。
回憶像海潮卷來,他就像墜落冰冷的澡澤里越陷越深,寒意浸入骨髓,將他往這具身體的意識深處拖去。
蕭暥心想,要糟
這節奏該不會跟盜夢空間的夢中夢一樣,困在原主的意識里出不來了
泥煤的,原主你是有什么遺愿未了還是怎么回事。陰魂不散了嗎
他的身形搖晃了幾下,忽然后背靠上了一堵結實的墻壁。
這原野上怎么會有墻
這念頭沒轉過,一只有力的手抄住他腋下將他扶了起來。
那個人就像一團火焰,溫度很高,好像還帶著怒意
周遭的陰寒詭異頓時一掃而空,溫熱陽剛的氣息竟讓他微微發顫,隨即一股精疲力竭的感覺覆蓋了他。
云云越
這小子磕火藥了肝火很旺啊
隨后,他聽到耳邊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喝得那么醉。”
云越你反了敢教訓主公我
他想要掙開,迷迷糊糊中忽然被人抱了起來。
“云越,你放肆”
那低沉的聲音道,“你讓公主來找我的”
“唔”
“你想讓我娶妻”阿迦羅低頭,堅實的下頜正抵著他流云翻墨的烏發,他舒服地蹭著那清涼的發絲,目光落在那身鸞鳳朝云的大紅錦袍上,道,“那正好。”
夜已深沉,宴會散盡,只留下曹璋目瞪口呆,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