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皮俑被射破后,流出的膿血惡臭把這些蜈蚣引來了。在這個紙燈籠里越聚越多。”
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由于聚集到里面的蜈蚣越來越多,這紙燈籠的高度也越來越低,再過片刻就會降落到弩箭的射程之內
難怪墻后那些弓弩手現在停止射擊了,原來他們在等待時機嗎
所以,他們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刀陣殺死,最終都會被這些蠱蟲鉆入體內,變成人皮俑
北宮潯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道,“蘇先生,你是玄門大家,這會兒怎么辦”
蘇鈺能怎么辦啊這東西他知道是什么,但不知道怎么破解。
畢竟秘術蠱蟲這種東西他只在書上看到過,哪里實際見過啊
他看向蕭暥。
蕭暥正蹙眉盯著那個讓人頭皮發麻的紙燈籠。這說話間,高度又下降了幾寸,快要到射程內了。
北宮潯整個人都僵住了。
蕭暥低聲道,“世子,看來得冒點險了。”
北宮潯見他臉色沉靜,似乎有了主意,“總比等死好,你說怎么辦”
“看我的指示,你們就作勢要破門而出,引那些弩手出來射擊。”
“什么”北宮潯眼睛瞪大如牛。
這裝滿血蜈蚣的破燈籠很快就要降落到射程之內了,你嫌死得不夠快
他抖著嗓子道,“我倒不怕被箭射來,多少還能用刀擋,但是如果射中我們頭頂那玩意兒怎么辦滿屋子血蜈蚣,我不想死成那種東西,我是世襲貴胄,下葬也要三公九卿之禮,在這里變成個人皮俑算什么玩意兒”
這一席話說得蕭暥真是服氣了,這心思真夠長遠了。
他道,“我不會讓那東西掉我們頭上。”
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我,值得賭一把了。
蘇鈺雖然心里也沒底,但是這會兒,眼看著那燈籠一寸寸降下來,不賭一把也是個死,何況玄首既然選擇了蕭暥,就算他不相信蕭暥,也相信玄首的眼力。
于是蘇鈺道,“世子,我剛剛掐指一算,他的辦法可行。”
北宮潯看看蘇鈺,又看看蕭暥,最后深吸一口氣,頗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概道,“好,照你說的做”
一切就緒,蕭暥估量了一下,那紙燈籠離開射程只剩下兩寸了,隨即朝北宮潯微微一點頭。
北宮潯一咬牙,作勢拼了老命似的帶著手下武士沖向門口,企圖強破而出。
果然,東邊的墻壁再次開闔,箭矢密集如雨射而出。北宮潯等人被逼著邊擋邊退。
同時紙燈籠也在徐徐下降,就在一支飛箭正要穿過之際,蕭暥看準時機,飛身掠起,一劍彈開箭矢,順勢劃斷懸掛燈籠的紙筒,不等那燈籠落地,凌空一腳狠準地它踢進了墻壁的縫隙里,正好墻壁再次合上。
他這一連竄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所有人都沒有明白怎么回事,只聽到墻后的暗室傳來一陣毛骨悚然的慘叫。
蕭暥道,“撤”
北宮潯見蠱蟲已經被他們自己享用了,頓時來了精神。一馬當先,招呼幾個衛士,強行撞開了門。
可是一開門,一見到外面的場景,他頓時又退了回來。
轉頭就問蕭暥,“這情況怎么辦”
只見門外的廊上和樓梯上都涌來了明華宗的弟子,個個手持刀劍,已經和北宮潯留在外面的衛士廝殺在一起了。
蘇鈺明白了,“驚門,這里肯定是驚門了,驚門動,則四方動。環繞驚門的應該是休、死、生、景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