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幽晦不明,阿季可能中了秘術,還是非常兇險的禁術。”墨辭忽然一本正經道。
“阿季有危險”
“不至于,最多精神失常。”
盛忠聽得更緊張了,“那、那怎么辦”
“看來我得離開洛云山一趟了,把這個給映之送去。”墨辭合上匣子道,
“你要去京城”
墨辭若有所思“可能還要入宮一趟。”
“你要見阿季了”盛忠興奮道。
“伴君如伴虎啊。”墨辭卻嘆了聲,
盛忠卻依舊沉浸在興奮中,“現今諸侯割據,中原紛亂,墨師兄你本事那么大,這回可以一展抱負了”
墨辭搖頭“現在看來,諸侯如浮云,真正的危機恐怕是在中原一統之后。”
盛忠聽不懂了“啥”
“君心深似海,映之現在所做的,都是為了避免將來鳥盡弓藏的結局。”他罕見地意味深長道,“何況他這把良弓,還很搶手。”
秋日晴空萬里,一碧如洗。大梁城北郊,旌旗烈烈,刀戟如林,朝陽照在將士們冰冷的鎧甲上,反射出懾人的寒芒。
除了秦羽腿腳不便沒有來送行,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員皆來了城郊,皇帝似乎想以此表達對此次北征、奪回雍北三鎮的重視。
他迎著朝陽看向千軍萬馬前那屹立如松的人影清晨的陽光照著魏西陵一身銀甲,漾起炫目的輕寒。他腰佩長劍,迎風而立,金黃的落葉在風中紛紛揚揚飄落,映著他戰袍似雪。灼了魏瑄的眼。
不由讓他想起曾經鐵馬金戈的崢嶸歲月,他不由地羨慕起魏西陵來,可以統帥三軍,氣吞萬里。也難怪蕭暥會為他吸引。
再看他自己,如今身為皇帝,卻在樊籠,恐怕再也難以馳騁沙場了。
這時,隆隆的戰鼓響起,鼓聲激蕩,震人耳膜,壯人心志。
但就在這鼓聲里,隱約夾雜起一縷細微的雜音,如一滴水滲入堅硬的石縫。
“你看他的佩劍嘿嘿”
魏瑄緊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蕭暥的青霜劍。
然后他竟然強扯出一個微笑,反倒上前執住了魏西陵的手,慨然道“皇叔遠去討逆,為朕分憂,功在社稷,朕心甚慰,待皇叔凱旋之日,朕親自為皇叔接風。”
那聲音冷哼了聲你真是比你皇兄還要虛偽
魏瑄眸光一沉,微微松開了魏西陵的手。
魏西陵似乎并沒有察覺這細微的變化,坦然道“為陛下分憂乃為臣之責,臣不敢居功。”
隨后,悠長的號角聲響起,三軍開拔。
魏西陵跨上馬背,勒轉馬頭之際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蕭暥。
蕭暥不禁跨前幾步,剛想說什么,但又忍住了。
謝映之告誡過他,魏瑄心緒不穩,如果他和魏西陵離別之際有感情流露,會刺激到魏瑄敏感的神經。
他只有站在原地,望著煙塵滾滾中遠去的背影。
秋日的陽光耀眼,一團陰影忽而遮蔽了他的視線。他抬頭一看,那是雀翎的障扇。
年輕的君王優雅地一延手,“蕭卿,朕還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討。可以去你府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