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映著魏西陵一身銀甲熠熠,散發著炫目的寒芒。
“西陵”
蕭暥縱馬奔去,兩匹戰馬在雪原上引頸交踏。
此戰,北宮達主力被殲,余者皆降。除了潰逃的左襲。
謝映之道“左襲應該是去武邑投奔北宮梁了。”
蕭暥立即道“那我們乘勝追擊,拿下武邑。”
“不用如此。”謝映之微笑著擺手道“左襲為人傲慢,對北宮梁多有不屑,而北宮梁也信不過左襲,此二人難以相容,小宇若出兵武邑,反倒逼得他們聯合了。”
蕭暥一想,是這么個道理,但是放任不管,又怕他們再次做大。
“不若由我去罷,”謝映之說著抬手理了理蕭暥鬢角的亂發,“此戰下來,小宇你也勞累了”
冰玉般的指尖撥開凌亂的發絲,如一點落花,隨風滑落臉頰。
蕭暥被他摸得臉頰有些癢,有種捉住那只手的沖動,剛要有所動作,就聽魏西陵道“先生是想去游說北宮梁。”
“正是,”謝映之很自然地收回手,展開折扇,輕輕搖著,“將士們都累了,不宜再戰。”
微風陣陣,拂過蕭暥臉頰,剛剛理到耳后的發絲又繚亂飄飛,搔得他眼睛癢。
蕭暥草
“正好陛下勞軍的酒菜也送到了。”
什么蕭暥一聽到酒,鼻子動了動,出征這么久可饞壞他了。到底是阿季貼心啊,親侄子
謝映之又轉向魏西陵,“君侯和小宇也許久未聚了,我就不打擾了。”
魏西陵“先生費心。”
“等等,映之”
他怎么就那么善解人意啊
午后,大鍋的羊肉燒起來,營地里熱氣騰騰。除夕將近,倒有一番過年的氣氛。
劉武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些燈籠和紅綢,大營里張燈結彩,甚是喜氣,把他個中軍大帳也搞得像洞房花燭一樣。
蕭暥就缺個媳婦了
晚上,營地里篝火升起,將士們喝酒吃肉,氣氛甚為熱烈。
酒酣耳熱之際,唱歌的,劃拳的、吹牛皮的推推搡搡,吆五喝六。
蕭暥讓云越弄來幾粒圓滾滾的小石子置于戰鼓上,猜大小玩博局,又整了一堆花生米做籌碼,一群人玩得不亦樂乎。
劉武撓了撓頭“哎,這個軍營里是不是不許有博戲”
魏西陵道“今晚算了。”
大敵已除,今夜大家高興,再提軍規,他不想掃了興。
劉武一聽,三步并兩步跨過去,高聲道“我押大”
魏西陵轉身進了帳。
中軍大帳里紅燭高照,張燈結彩,不時能聽到外頭傳來的吆喝聲和大笑聲。
魏西陵不像蕭暥,能很輕松地融入到這種熱鬧的氛圍中,和士兵們打成一片。他只能在燈火闌珊處靜靜看著那熱鬧繁華,聽人笑語。
他坐在案前,展開紙,提筆舔了舔墨。
另一邊,蕭暥正提著酒壺大殺四方,“西陵,你說我以后回永安城開個博館怎么樣”
一轉頭,咦人呢
蕭暥東張西望地尋了番,拍了拍劉武的肩膀,“你主公呢”
“哦,回帳了。”劉武隨口道,“喂,還有籌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