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巴登被帶到了領主府的大堂中。
這是一個體型富態的中年男人,圓乎乎的臉上點綴著兩個綠豆般地小眼,雖然努力裝出一副遭逢大難的樣子,仍然時不時地冒出幾絲貪婪的目光。
此人進入大堂后,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平民覲見領主的禮節。
“尊敬而偉大的格萊曼伯爵,您治下的忠實子民巴登應您的召喚而來。”
大廳的主位上就坐著那位年輕的領主,聽到他的話后竟然什么都不說,就那么直勾勾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巴登的心里一緊,感到一絲絲的不妙壞嘍,不會是戰爭稅的事情被領主知道了吧。
大廳里靜悄悄地,只能聽到落地鐘的滴答聲,保羅沒有說話,巴登也只能站立在那里,無比尷尬地等著。
“你就是巴登”
領主終于發話了,巴登卻差點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對于他這種體態且長時間養尊處優的人,長時間地站立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是的,尊敬的格萊曼伯爵,我就是巴登。”
“前段時間你都到哪里去了暴亂平息后回過家了嗎”
“感謝伯爵大人的關心,之前我躲藏在一處隱蔽的田間農舍中。我已經回過家了啊,我家里真是慘不忍睹啊,什么東西都被搶光了,好幾個老實忠厚的仆人也死于非命。”
一說到暴亂,巴登臉上愈發凄苦,喋喋不休地控訴起鹽民們的暴行來。
保羅沒有阻止,任由巴登說下去。
“這都怪那群該死的窮鬼,格萊曼伯爵,您一定要秉持領主的公正嚴明,將這幫目無法紀的畜牲通通吊死。他們就是一群活生生的禽獸啊”
見領主一點反應都沒有,正在控訴的巴登聲音越來越小。
“咳尊敬的格萊曼伯爵,請您一定要還我們這些良善之人一個公道,還阿爾達這片土地一個安寧。”
巴登以這句話作為結尾,大廳最后又恢復了剛才寂靜。
保羅這才問道“那你先說說所謂的戰爭稅是怎么回事”
“戰爭稅什么戰爭稅沒聽說過。”
“哦你不是向鹽民們征收過戰爭稅嗎”
巴登露出一副蒙冤的樣子,委屈地說“伯爵大人,您可千萬不要聽信那幫暴民的鬼話,他們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博取您的同情,什么謊話都能編造出來。對于這幫窮鬼而言,什么廉恥啊、什么榮辱啊,都是不存在的。”
保羅冷笑一聲“可是巴登啊,可不僅僅是鹽民們說過你曾經征收過戰爭稅。把人帶上來”
話音剛落,侍衛便帶著幾個人進了大廳。
巴登看向他們后差點暈過去,這不是他派出催收稅款的打手嗎怎么還沒死啊他們不應該早被那幫暴民宰了嗎
這些打手一個個低垂著頭,人人臉上鼻青臉腫,看樣子在鹽民手中沒少吃苦頭。
保羅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問道“巴登,你可認識他們”
巴登慌忙回答“不不認識伯爵大人,我不認識這幫人。”
保羅把目光投向打手們“巴登說不認識你們,那你們可認識他”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人說“領主大人,他就是我們以前的主人巴登。”
巴登慌忙辯解“胡說八道領主大人,您千萬別相信他們”
保羅用嚴厲的目光一瞪,“夠了,我讓你說的時候再說”把這個地主嚇得渾身肥肉亂顫。
他又詢問那些打手“那你們說說巴登是不是派你們征收過除了人頭稅之外的戰爭稅”
剛才那人瞅了巴登一眼,很老實地回答“是的,在我們之前已經派過一批人去征人頭稅和戰爭稅,但是被轟了回來,然后巴登老爺才派我們前去,還讓我們給鹽民們一點顏色看看。”
保羅冷眼看向巴登“你還有什么話說”
巴登冷汗涔涔,渾身抽搐著,嘴上卻猶自辯解“他們他們他們已經被暴民收買了,他們已經是一伙的了。”
“這么說你剛才確實對我撒謊了這些人確系你之前的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