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領主大人明鑒啊”
保羅呵呵一笑“我這里還有一些人給你見見,帶上來”
侍衛又領著一批人進來,都是普通村民打扮。
保羅問道“巴登可能向您們征收過戰爭稅”
領主一發話,這幫村民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格萊曼大人,您說的沒錯,他確實逼著我們交戰爭稅。”
“您父親和您爺爺在位的時候,我們可從來沒聽說過什么戰爭稅。”
“本來我們的收入就不多,被巴登這么亂搞,生活更加不易了。”
村民們紛紛控訴,他們已經知道了巴登在騙他們,可以說是怨氣沖天。
看著臉色灰白的巴登,保羅慢悠悠地端起水杯呷了一口。
“巴登,這都是你負責的那片區域里幾個村子的居民,而是都是沒參加過暴亂的良民,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巴登嘴唇哆嗦著“我我”
他突然雙眼一睜,兩眼冒出精光,“格萊曼大人我之所以鬼迷心竅、利欲熏心,都怪您手下的那個漢塞爾阿博特”
“哦你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了”
巴登仿佛豁出去一般控訴道“那個該死的晶耀佬,搞什么見鬼的土地流轉,我家大片的好地都被他換成了壞地。他仗著領主府撐腰,拿著雞毛當令箭,可把我們這些老實本分、勤勤懇懇的地主鄉紳給坑慘了。”
“你們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也對他不滿嗎”
“是的,格萊曼大人。”巴登急吼吼地說“很多人都對他不滿,我們背地里都稱呼他是扒皮男爵,請您一定要主持正義,撤換、懲罰這個不干人事的農業主管,平息大家的怨氣。”
在土地置換過程中,好地換壞地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在質量和面積兩種因素的糾纏之下,任誰都不可能拿捏得恰到好處,而且巴登這樣的大地主這件事上獲益遠大于損失,現在他家的耕地連成了一大片,更加利于展開大規模的種植和水利作業,他光是收割機就買了好幾臺。但大部分人都在意自己損失的那一部分,對自己得到的那部分則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巴登對漢塞爾的怨恨其實集中在另一件事上在清查田產的過程中,他家侵占的大片公地被查了出來。這讓巴登損失了一大筆錢和大片他認為應該屬于自己的地產。不過這件事情巴登也知道自己違法在先,這時候說出來不是不長眼嗎所以僅僅把矛頭指向土地置換。
保羅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繼續問“這和你私收戰爭稅有什么關系”
巴登“委屈”地說“就是因為我在土地置換的時候損失太大,所以想出了這個昏招,尋思著多少能補回來一些。”
“啊不對不對這昏招不是我想出來,都怪我的管家,是他想到的餿主意”
巴登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改了口。
“你的管家他在哪”
“他和我一起躲在田間的農舍里避難,一次出去打探消息后就再也沒回來,恐怕已經被暴民給殺了”
保羅若有所思“管家失蹤了有點意思”
他想起了塞西爾給他的審訊情報,在鹽民包圍巴登家的宅邸時,就是管家先出言譏諷,然后讓下人們用投石索攻擊,這才將矛盾激化了。
“好了,巴登,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了無論如何,背著領主府私自征收戰爭稅已經違反了法度,這次的暴亂也是因你而起。”
保羅站起來,眼看就要下達最后的決定。
巴登撲通一聲跪下“領主大人,格萊曼家族素以仁慈著稱啊”
保羅不理會他的哀求,繼續說道“本來應該給予你極其嚴厲的處罰,但鑒于你家世代為領主服務,所以我宣布”
“第一,剝奪你包稅人的身份,之前由你負責征稅的區域,以后由政務院委派稅務官親自征收”
“第二,罰沒你一半的家產,彌補暴亂造成的損失當然不包括你自己家的損失”
保羅話音剛落,階下的巴登就白眼一翻,撲通一聲癱在了地上。
侍衛趕忙上前查看,只見他眼睛瞇成一條縫,縫里只能看到眼白,口吐白沫,哈喇子不住地往外淌,已經不省人事了。
看樣子這兩條處罰對他的打擊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