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羅德尼十八笑了一陣,“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我的妹夫,你在他的身邊呆了那么多年,一定比我和凱瑟琳都了解他。”
漢賽爾問:“艾琳殿下不也是嗎?”
當知道那位高傲的原教育主管竟然是王國的二公主時,漢賽爾還惶惶不安了一陣,因為自己曾經好幾次在政務院會議上與對方激辯。
不過隨著他完成自我身份認知的轉換,這種擔憂就被他拋到腦后了。
羅德尼十八眉毛一揚:“她畢竟是個年輕的小女孩,涉世不深,對另一個年輕有能力又身居高位的異性,可能會放大某些東西而又忽略某些東西。”
“嗯……”漢賽爾想著,讓自己評論事實上的主君,這算是“不過分的要求”嗎?
國王又微笑著說:“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認真地聽取。你是知道的,我現在連軍隊都交給保羅打理了,這是一個豪賭,我迫切地想從多個視角去了解他。”
既然是國王要求,不說點什么是不行的,但他的意思是……自己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漢賽爾在心中斟酌片刻,說道:“陛下,將軍隊交給格萊曼侯爵的部下訓練,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格萊曼侯爵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呃……”羅德尼十八被他這句前后截然相反的話搞糊涂了。
“請不要擔心。”漢賽爾繼續說:“侯爵的野心勃勃之處并不在于對世俗權力的追逐。”
國王疑惑地問:“你是說他是個精神世界的探索者?但我覺得保羅在宗教方面的熱情不怎么高。”
漢賽爾搖搖頭:“不是宗教方面,除了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技術外,侯爵還熱衷于社會學,他似乎想探索出一條道路,基于人類身上的種種優點——勤勞、利他以及自我克制等——完成另一種社會形態的構建,這就是我說的野心勃勃。”
“哦?這似乎與歷史上那些賢人所追求的并無不同。”國王點了點頭。
“是的,但歷史上賢人們所倚仗的都是英明的君主、強大的英雄,或者無所不能的神明,而保羅·格萊曼所想倚仗的則是凡人本身。”
“繼續說。”
“侯爵曾經搞過多次社會實驗。他建造過好幾個大型農場,但不委派管理者,讓里面的人自行決定干什么——農場里的成員按照不同的分工共同勞動,并集體決定各種運營事項,關鍵是農場的的財產與收獲都歸農場成員集體所有——具體說來比較復雜,但大體上就這么個情況。”
“天真!”國王評價說。
“是的,天真。我們私下里都這么認為!”漢賽爾贊同,“而且毫無例外的,那些個農場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經營不下去了。”
“但格萊曼侯爵樂此不疲,他似乎相信著人性隱藏著一種固有的美好特質,能規范人的行為,即使沒有一個強制約束力,也能讓普通人群體自發地形成一種正向的、有益的秩序環境。”
“簡直就是過家家!”國王旋即一笑:“請別把我的評價轉述給保羅,這太不禮貌了。”
“當然。”漢賽爾點點頭,“不過他說過,有些錯誤必須重復一遍才知道因何而錯。”
“聽起來有人這樣搞過?”
“可能吧。”漢賽爾說:“不過像格萊曼侯爵這樣的人,我想不會熱衷于讓自己成為那種「強制約束力」。”
國王笑了笑,“如果他也反對別人成為呢?”
“格萊曼侯爵也是個現實主義者。”
漢賽爾回答,“理論是理論,現實是現實,他希望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