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是出乎意料的,小到一個人的命運,大到歷史的變遷。
就在尼斯堡陷入最絕望的時刻,城內的居民已經要么打算玉石俱焚,要么打算做奴隸茍活了,然而這個時候,仿佛教堂里眾人祈禱終于讓光明之主傾聽到了一般,他老人家從天上伸下一只大手,一巴掌把即將他們帶來滅亡的敵人拍暈了。
派出城外的斥候確認了護教軍已經撤退,而周圍并沒有什么陷阱,城內所有人都陷入一種難以自抑的狂歡中。
先前還躲在房屋中瑟瑟發抖的居民們涌了出來,擠滿了大街小巷,互相擁抱親吻,載歌載舞。
下層的平民們歡欣異常,但高層們在短暫的喜悅后,又不得不面對嚴峻的現實。
敵人雖暫時撤退了,但尼斯堡卻如同久病的病人般,沒有足夠的實力乘勝追擊,這場勝利有運氣的成分,現在他們的武裝力量連保護城市都岌岌可危,遑論遠離城市去作戰。
城墻灣同盟只是在絞索最為收緊的時候獲得了一次喘息的機會。
如何抓住這次喘息的機會?
評議會繼續打聽到,護教軍正在重新整飭兵馬,借助教廷這個龐大的后援,他們很快就會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并且卷土重來。
角灣教會以及其后的教廷太龐大了,一兩次的挫折并不足以挫敗他們消滅異端的決心。
有時候,當一線生機來臨卻沒有抓住比之毫無希望更讓人來得痛苦。
這個時候,獅子港派人來了。
使者祝賀了角灣同盟擺脫了滅國的危機,但他接下來提出的事情則讓整個評議會都沸騰了——獅子港的民間團體愿意籌建一支軍事力量協助角灣同盟對抗教會。
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因為被圍困的原因,尼斯堡內的人并不知道護教軍與獅子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
尼斯堡心照不宣地沒有詢問與保羅·格萊曼侯爵本人的事情,與所謂的獅子港民間團體達成了盟約。
教會的陸軍雖然撤退了,但他們的海軍仍然蹲守在尼斯堡的港口外面,首要任務是解除這道封鎖,恢復角灣同盟與外界的海上通道。
盟約達成的第二天,一直以來躲在港口內的角灣同盟海軍就對護教軍的艦隊發起了攻擊。
由于同盟海軍遠非其全盛時期可比,教會海軍的指揮官先是疑惑對手的自殺行為,爾后欣然地接受了這個在他看來不自量力的挑戰。
陸地上的蠢貨們遭到挫敗,就由海軍來找回面子,指揮官準備為自己的軍旅生涯添上光輝的一筆。
角灣同盟與教會的海軍仍然裝備著槳帆船,使用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作戰方式,弩炮射擊,撞角沖撞,飛爪鉤船,最后跳幫肉搏。
就在兩邊激戰得難解難分之時,阿爾達海軍自上風向殺了過來。
盡管底下的水手們在激烈戰斗,但雙方艦隊的高層仍然得閑觀察了阿爾達的艦隊,無論是角灣同盟海軍還是教會的海軍,他們都沒有與阿爾達海軍交手的經歷。
風帆船對角灣人已經不陌生了,但艦隊航行時整齊的隊形依然令人印象深刻,特別是隊列中那座如城堡的一般的巨艦,令人望而生畏。
阿爾達艦隊呈一字縱列駛向戰場。
教會海軍的指揮官感到一絲不妙,他本能得覺得來者不善,于是立刻發出命令,調撥一部分艦船做好應對。
突如其來的艦隊與突然下達的命令給教會海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