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舉起鍍金臂鎧,身邊的司號員立即會意,銅號在陽光下閃過一道金光。
“嗚——“悠長的集結號聲響徹原野,原本分散襲擾的騎兵小隊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在奔馳中迅速靠攏,馬刀出鞘的金屬摩擦聲連成一片。
杜克伯爵的坐騎開始小步慢跑,身后的騎兵陣列如流水般調整著隊形,他們的馬刀齊齊前指,泛起一排排的寒光。
司號員時刻關注著伯爵的手勢,通過長短不一的號聲精確控制著全軍馬速。
三百碼,小步慢跑的戰馬開始加快步伐。
兩百碼……一百碼……杜克伯爵猛地揮下手臂。
“沖鋒號!”
隨著這聲撕心裂肺的號令,司號員吹響了激昂的沖鋒調,整支騎兵陣列如同緊繃的弓弦突然釋放,戰馬瞬間轉為全速沖鋒,鐵蹄砸在地上發出如同悶雷般的轟鳴。
騎兵沖入一排排人墻的情景并沒有發生,當雙方的距離不足五十碼時,本就人心惶惶的布萊德利軍一下子徹底崩潰了。
在恐懼的驅使下,大部分士兵們拋下武器轉身就逃,只有少部分人僵在原地,呆滯地望著撲面而來的鋼鐵洪流。
杜克伯爵縱馬沖入潰兵中,他的馬刀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第一個劈開了那面象征著布萊德利家族的旗幟。
……
陽光照射在煙塵漸散的戰場上,哈爾·杜克伯爵勒住戰馬,冷眼看著跪滿一地的俘虜。
波伊爾被兩名胸甲騎兵押到他面前,這個布萊德利家族的騎士此刻鎧甲破碎,臉上沾滿血污。
“伯爵大人……”波伊爾顫抖著抬起頭,看到對方眼中的寒光后頓時噤若寒蟬。
作為曾經的“鄰居”,杜克伯爵認得波伊爾。
他的手指緊緊攥住刀柄,指節發白,仿佛又看到了要塞陷落的那天。
正是布萊德利家族領著獸人進攻了守望者要塞的后方。
他的馬刀微微抬起,卻在即將揮落的瞬間停住——他想起了格萊曼伯爵在戰前會議上敲著桌子的警告。
任何私刑處決都會被視為違抗軍令。
“押下去!”
杜克突然收刀入鞘,聲音冷得像冰。
“送去格萊曼大人那里審訊。”
他轉身時,披風掃過波伊爾慘白的臉,“務必讓侯爵大人的審訊官好好招待這位老朋友。”
至于布萊德利家族的另一名騎士朗費羅,他帶著十幾名騎兵早早地跑了,正瘋狂地向獸人控制區逃竄。
一隊守望者騎兵緊緊地跟著他,卻在追出兩里后遭遇獸人騎兵的接應部隊。
“停止追擊!”
隊長舉起卡賓槍示意,士兵們不甘地望著朗費羅消失在獸人軍陣中,只能調轉馬頭返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