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克蘭頓伯爵不無沉痛地說:
“可結果呢?作為忠誠之后的賈爾斯,一紙檄文便舉兵反叛,幾乎打到晶耀城下,如果不是王室早有預備,今日坐在王座上的或許已是這位貪狼大公了!”
廳內一時寂靜,賈爾斯叛亂是王國這些年來最慘痛的記憶,幾乎動搖了整個國家的根基。
克蘭頓伯爵抬眼,目光掃過眾人:“以現在的形勢看來,保羅·格萊曼已經快成為第二個賈爾斯了……不,應該是遠超賈爾斯,他坐鎮阿爾達,以侯爵的權勢統轄西北海灣,連陛下都要倚仗他抵御獸人,如今再將整個北境的兵役交給他……”
這時伯爵突然冷笑了一聲,“達到如此程度的佩劍貴族不再是臣子,而是潛在的王座挑戰者。格萊曼雖然沒有反叛的跡象,但權力如同毒藥,握得越久,越難放手。國王陛下太年輕了,只看到他擋在獸人之前,卻看不見其身后那柄劍的影子,已經悄然壓在了奧爾多的王冠之上。”
沃爾什·麥基點頭,表示贊同:“王室真正的威脅,從來不只是草原上的阿巴爾,而是那些本該守護王冠的人。”
“格萊曼必須被制衡。”賈西姆再次開口,聲音低沉,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他可以繼續做北方的盾,但絕不能讓他變成一把指向王座的劍。”
尤里科靠在椅背上,“可我們怎么拆解他的權力?阿巴爾雖然退回草原,但隨時可能卷土重來,如果北方生出動亂,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可以暫時放過他。”沃爾什·麥基伯爵緩緩說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但也不能讓他再壯大。兵源是根本,一旦他能在東北諸領自行征兵,那支軍隊就不再是奧爾多的軍隊,而是他格萊曼的私兵。”
“該死的!”沃爾什恨恨地說:“如果不是維布倫還盤踞在天堂盆地,我們就能騰出手來解決北方了!”
宴會上一陣沉默,當年賈爾斯叛亂,維布倫也跟著響應,雖沒真的打幾場仗,卻被維布倫趁亂完全割據了天堂盆地,已成為半獨立的勢力。
即便是賈爾斯已然覆滅的今天,維布倫仍在的地盤上活蹦亂跳。
不過天堂盆地的地勢較為封閉,四面圍著一圈兒難走的山地,外面的軍隊進去難,里面的軍隊出來也難,所以維布倫雖然叛亂,但對王國中樞的威脅尚且不大。
賈西姆緩緩點頭,“格萊曼就留到維布倫之后解決吧,但他也不能繼續壯大實力了!他可以守邊,可以打獸人,可以統領現有軍隊,但這次的征兵權絕不能再給了。”
“諸位只盯著格萊曼的刀劍,卻忘了另一把更隱秘的刀——麥隆·加納德。”
這時,坐在長桌末端的一位貴族緩緩開口,他是德瑞克·索恩男爵,男爵撫了撫胸前的金鏈,語氣平靜地說:
“此人長期追隨保羅·格萊曼,深得格萊曼的信任,國王竟任命他為西港特區的總督!”
在國王羅德尼十八的全力支持下,麥隆參考西北海灣的成功經驗,因地制宜地推行新政——減免商稅、保護專利、建立工坊,在西北海灣的技術轉移支持下,各式各樣的新興產業如雨后春筍般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