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的硝煙散去后,德森轉向戴里克:“上校,我需要幾名矮人俘虜。”
戴里克皺了皺眉:“有倒是有的,關在監牢里。我們試圖從他們口中得到隧道的詳細布局圖,可那幫石頭腦袋又倔又硬,我們用盡了辦法,撬不開一個字。打也打了,餓也餓了,連最老的審訊官都束手無策。”
“或許可以換種方式。”德森語氣平靜,“我需要一間完全封閉的屋子,不透光,不通風,門要厚實。另外,審訊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您。”
戴里克盯著他,眼神微動,他打量著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情報官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湖心鎮來的“特別項目官員”,手段自然不會是尋常鞭子和烙鐵。
“你是要用刑?”他壓低聲音。
德森沒有否認,只是淡淡道:“為了效率,有時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請您相信,只要他們還活著,就不會留下外傷。”
戴里克沉默片刻,終于點了點頭:“西塔樓底下有間石室,原本是準備著關押重犯的,墻是三尺厚石砌的。鑰匙給你,但別弄死人,我還要留著換赫爾森子爵。”
“我明白。”德森接過鑰匙,隨即召來兩名隨從,他們始終低著頭,穿著普通的灰袍,看不出任何特殊之處。
不久后,四名被鐵鏈鎖住的矮人俘虜被押入西塔樓地下室,厚重的石門被關上了,門外兩名士兵持槍站崗。
起初,屋內寂靜無聲。約莫半個小時后,突然傳來一聲嘶啞的吼叫,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咆哮,緊接著是斷斷續續的呻吟和低語,聲音扭曲而痛苦。又過了一會兒,慘叫接連響起,時高時低,仿佛有人在承受無法言說的折磨。
門外士兵對視一眼,臉色發白,其中一人低聲嘀咕:“這幫搞情報的人……真狠。”
又過了近一個小時,石門終于打開,德森率先走出,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清亮,呼吸平穩。他身后兩名隨從也相繼出來,動作略顯遲緩,像是剛經歷了一場體力透支。
而屋內的四名矮人則癱倒在地,口吐白沫,雙眼翻白,渾身抽搐,已徹底失去意識。石墻上殘留著幾道抓痕,像是他們曾用指甲拼命摳挖。
士兵不敢多看,只聽德森平靜地說:“帶下去好好看管,別讓他們死了。”
外面的人知道,剛才那聲聲慘叫并非來自皮肉之苦,而是靈魂深處的撕裂——德森與他的小組聯手發動了“記憶回溯”,強行穿透矮人頑強的精神屏障,攫取了關于隧道網絡、兵力部署等情報(當然,僅限于俘虜知道的那部分),至于索蘭·赫爾森子爵,這幾個俘虜并不知情。
不過就目前而言,德森等人的手段還不能對外人說。
山喉堡的作戰室里,一張精細的地形圖鋪滿了整張長桌,等高線、巖層走向、溪流源頭,一一標注清晰。
再結合德森從俘虜口中“拷問”出的信息,幾條隱秘的地下通道已在圖上用紅墨水勾勒出來,其中一條主干道直通石匠氏族一處重要據點——鐵砧廳。
戴里克站在桌前,手指劃過那條紅線,嘴角揚起對軍官們說:“等了這么久,我們終于可以大干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