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沈愈現在并不是舍不得多掏這一千塊錢,沈愈甚至想馬上掏錢將這銀壺買下來。
在知道這銀壺的寶光比錢老的燈光凍印章都要大一些的時候,別說四千,哪怕是四萬沈愈肯定也會買下來。
沈愈所說的一切,包括眼神,表情,身體的細微動作都是古玩交易中的一些小技巧,沈愈表達的無非就是,踩了你東西有些抱歉,我也想買,但是價格貴,我也可憐你,但我更可憐,最終還是因為你的不容易,我咬牙吃點虧買了下來。
古玩買賣,哪怕對方要十塊,該還價也得還價,買古玩你不還價,對方肯定咬死價格,甚至還可能臨時往上再提價,如果你表現的無論花多高的價格都要買下對方的古玩,那對方很可能就不賣了。
畫中畫,壺中寶固然是古玩圈子里的傳說,但要是對方腦筋轉的快,很大可能會想到這方面去,尤其對面這個高瘦攤主,詭精詭精的。
現在的沈愈做的是見機行事的打算,他背包里現在有五萬塊現金,這是他每次來舊貨市場逛攤子必備的現金數額,只要對方露出一絲猶豫不賣的樣子,沈愈就馬上答應他的價格,然后用三秒種的時間取出錢來點給他。
現金分作兩份,一份兩萬塊在錢包中,還有三萬塊是十張一沓,總共三十沓,碰到好物件拿出來就買,簡單直接方便,更是能預防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這都是長期買賣古玩得出的經驗,半路被截胡是古玩商最痛苦也是最不愿意發生的事情。
談好價給了錢,賣方就是想反悔也不敢,咬牙也得如現在,只要面前這大高個還想在古玩行里混飯吃,現在沈愈點給他四千,他就是臨時不想賣了也得賣,如果找理由不如記錯價了,剛才說的都忘了等狗血理由,那他這么做的后果就是自己被市場內的其他商家聯合在一起趕絕。
做生意可以賺錢,甚至賺大錢,但一定要有一個信字,臨時反悔,說賣又不賣,名聲臭了,影響的是整個靠舊貨市場吃飯的商家。
“不是吧老弟百萬級的打眼你是買的明青官窯瓷器還是文徵明,唐伯虎,董其昌,朱耷,鄭板橋的字畫啊”沈愈的話把高瘦攤主給弄得一愣,他上下打量了沈愈幾眼,又看了看乖乖坐在旁邊小板凳上的顧青青,到是信了三分。
顧青青的皮包是v的,衣服是香奈兒的,鞋子是古馳的,腕表差點閃瞎他的眼,屬于腕表界的勞斯萊斯百達翡麗古董萬年歷女士手表,他曾經在某個大收藏家家里見過一次,是那位收藏家花190萬的價格收來的。
這英俊的青年說這女孩是他妹子,但看女孩的眼神,滿眼都是這青年,更是稱呼他為學長,看來更像是一對情侶,不過是女追男,目前看來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高瘦攤主心中道“自己這酒壺今天能不能賣出高價,還得應在這女孩身上,只要我表現的夠可憐,那這樁生意就有很大可能成交,女人嘛總是心軟的。”
“買的字畫,那是一副清代無名氏仿清初四王之一,石師道人王原祁的山水畫,被我當真跡買了,哎,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沈愈這次說的也是實情,畫確實是他買的,當然這個損失店里肯定要擔著,對于這一點沈愈不會有什么內疚,他本身也不是故意收的摹本,出了差錯更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年紀輕輕就敢買百萬元的字畫,肯定是家財萬貫不差錢,咱們玩收藏的,不怕賠錢只怕不敢買,只要敢買以后肯定能買到真跡,我這酒壺您買了去,過幾年說不定也就升值了,畢竟是清代的老物件。”高瘦攤主的眼睛直直看著沈愈,仿佛要在沈愈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