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兄弟,就這么點小事去管理處不是浪費大家時間嗎咱們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啊我一看您就是知書達理之人,不像那些兜里沒有幾塊錢,卻喜歡在攤子前翻翻撿撿,浪費彼此時間的。”
沈愈嘴角一動,不過并沒有說話,只是心中暗道“開玩笑,你這一攤子破爛瓷器,連個像樣的高仿都沒有,哪個真正的藏家會買就這暖水壺造型的青花瓷瓶買回家不得讓同行笑掉大牙”
見沈愈目視自己并沒有什么表情變化,高瘦攤主瞬間換了一副凄苦模樣“不過三千是真不成啊,我這銀壺足有八兩多重,就是賣給做銀首飾的小鋪子,至少也能賣上兩千塊。
“我有糖尿病,血糖一直控制的不是很理想,您看我現在瘦的,跟個皮包骨的骷顱沒什么兩樣,家里確實是真難,我家里還有七十多歲的父母,剛剛十歲的孩子,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這樣,您再添一千,四千,就四千,剩下的我認賠。”攤主說完,殷勤的給顧青青搬了一個木制小板凳,怕顧青青嫌不干凈,還取了一塊沒有用過的干凈抹布在凳面上擦了擦。
顧青青說了聲謝謝,大方的接過來坐了上去。
沈愈將手中的銀壺再次翻轉了一下,搖搖頭“不行,四千有些太多了,你拿這銀壺去任何一個收銀器的古玩鋪子,也不可能賣到四千。”
高瘦攤主面不改色“四千應該能賣上吧,這酒壺可是我花了三千塊收的。”
“多少”沈愈抬頭看了攤主一眼。
“三千啊,我發誓,絕對是三千塊,要不是三千收的,就讓我五雷不得”攤主這就要發誓。
“停,停”
沈愈連忙出聲阻止,他逛攤買古玩時最煩別人賭咒發誓,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要拜把子呢,“行了,我也不瞞你,我也是做古玩這一行的,什么物件什么價格我全都門清,這酒壺你收來的價格不可能超過兩千塊。
“我給你三千你絕對屬于大賺,當然,如你所說,你上有老下有小,自身也有慢性病,這情況確實是有些可憐,但你知道我有多可憐嗎我現在不過二十五歲,身上已經背了一百多萬的欠債。
“我早晨醒的第一眼,想到昨天半夜沒接到要債的電話而睡了一個囫圇覺,都想要燒香拜佛。
“吃飯逛街上廁所沒接到催債的電話,也是感謝老天照顧,你的生活再差總比我要強吧”沈愈說的是事實,他確實欠了褚耀宗一百萬。
雖然褚耀宗明確表示損失由店里出,沈愈的錢是一分也不會要的。
但沈愈這段話說的并不算假,被催債的半夜吵醒,吃飯或者上廁所也得接電話,在沈三運投資失敗后的那兩個月里是常事,有時候催債的電話能從凌晨12點打到清晨五點。
想關機關機就來錘門,為了祖父能睡個安穩覺,沈愈那些日子完全是咬牙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