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范世貴的話,沈愈心中一疼,祖父確實是不在了,若是他老人家在,別說是這楚州舊貨市場,就是整個江南省古玩界,也無人敢這么欺負自己。
以后的路需要自己走,但也不能讓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在自己面前噴糞,必須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好好知道無事是非到底是個什么后果
范世貴也察覺到沈愈眼中的那一絲痛楚,還以為沈愈怕了自己,他盯著沈愈脖子上掛著的一枚羊脂玉牌,臉上露出了一絲貪婪,壓低聲音道“這樣,我退一步,你把你脖子上的玉牌給我,咱們今天這事就兩清了,我主動對圍觀的大伙說你的鑒定沒錯,讓你有臺階下。”
“你還想要我這玉牌”沈愈的眼中已經燃起熊熊怒火,要是熟悉沈愈的人看到,頓時就知道沈愈已經處在爆發邊緣。
這枚一世平安的羊脂佩是沈重樓親手給沈愈雕刻的,用的是最好的老籽料,自沈愈五歲時帶在身上后,除了必要的保養外從來沒有摘下來。
對方先是打自己祖父鑒藏印的主意,現在又威脅自己要這枚羊脂佩,沈愈怎能不氣
“好,好,你很好”
見沈愈死死盯著自己,范世貴心中有些發憷,不由得退后了半步,“你你你,你別亂來啊你還年輕別沖動”
圍觀的人群中真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更是吹起了口哨,只有剛才替沈愈說話的瘦高個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就在他要在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咔嚓。”
沈愈雙手用力下竟然把桌上的硯臺從中掰斷了,瞬時,硯池中的墨汁如水般傾瀉于地上。
“哄”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
“我勒個去,那小子手里的是塊竹硯吧”
“看顏色款式,不像啊”
“那就是瓷硯了”
“太遠了,看著也不像是瓷硯,倒像是一方石硯”
“石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們知道個屁啊,這頂天了是塊侵染了墨色的瓷硯,我家有塊祖輩留下來的老歙硯你們知道有多硬嗎砸核桃跟玩一樣。
“平時我都是把硯臺鎖在書房柜子里的,誰知道上個月被我兒子偷偷開了鎖拿去砸核桃。
“那可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鐵皮核桃,就是拿錘子敲都費勁,但那硯臺砸了二十多個,愣是一點擦痕都沒有,你說得有多結實人力氣再大怎么會掰斷石頭”
說話的正是倚靠在涼亭柱子上的胖子,他一副看出事情本質的得意表情,旁邊圍觀的路人好似知道這個胖子身份不一般都不敢跟他還嘴。
“孤陋寡聞,古有霸王舉千斤鼎,李元霸的雙錘也重八百斤,今人就不能力氣大了
“沈重樓老爺子年輕時據說曾得青牛觀觀主青云子傳授武學,老爺子活了九十八歲才仙去,更有人說老爺子活了一百零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