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提高聲音,大聲喝了一句,「別哭了,人具體沉下去多久了」
「四五分鐘,最多不超過五分鐘。」
指著水面,沈愈又問「再問你一次,你確定是這個位置」
「確定,百分百確定,他跳下去后,我根本不敢動,就怕忘了具體位置,哇」
說完,女孩雙手捂面大聲哭嚎起來,可見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對于她來說是何種的煎熬與痛苦
「那就還有的救」
沈愈不再多問,把手機與腕表遞給裴玉琴,然后急速的甩掉上衣與鞋子,開始活動身體。
深秋季節,楚州中午的天氣雖然說不上多么的寒涼,但也就是1618這塊,水下溫度可能還要低一些,不活動一下是不行的。
哪知裴玉琴一把抱住了沈愈,「天冷了,又是接連幾天大雨,不要沖動,你下去也不一定能把人救上來。」
沈愈輕輕拍了拍裴玉琴肩膀,「琴姐放心吧,沒事的,上學時,青云江我跟爺爺也游過,若是幾分鐘內找不到人,我馬上回游岸邊。」
「啟南,你一定要小心些。」裴玉琴吩咐道。qs
站在橋欄桿外側把呼吸調勻,又朝裴玉琴露出一個自信微笑,沈愈一個魚躍跳了下去。
跳水姿勢標準到無可挑剔,若是在游泳館簡直就是最拉風的那位。
咚
比起沈愈來,卻是先有一物落入水中。
「哎呀,眼鏡忘記摘了,剛配的蔡司墨鏡糟踐了。」
沒有砰的一聲,也沒有水花飛濺,沈愈整個人悄無聲息的沒入河面消失不見。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六十秒。
潛入水中一分半后,沈愈才在水中冒了出來。
就是他自己,沒有旁人。
沈愈甩甩頭換了口氣,馬上又是一個翻身重新潛入水中。
裴玉琴臉上滿是緊張,雙手都快把沈愈的手機捏碎了。
李鐵頭也是緊緊的攥著拳頭,閉著眼睛喃喃自語,在祈求滿天神佛保佑自己的發小。
又一分鐘過后,沈愈再露出水面已是兩個人。
一個比沈愈還要小上一兩歲的短發青年閉著雙眼生死不知。
雖然對方已經昏迷,但沈愈還是一邊踩水一邊盡力把落水男子暴露在空氣中。
橋上滿堂喝彩。
緊接著兩根拇指粗細的尼龍繩拴著一個裝菜的大竹筐自橋上慢慢垂了下來。
說是竹筐卻是用荊條編制而成,結實的很,別說一個人就是裝兩個人也沒問題。
筐內還有一個飯莊伙計也跟了下來。
李大運來了,他懂的多,清水河寬一百二十米,楚州人多稱為百米橋,拉著人往岸邊游那得累死。
店里的伙計是個看上去很是精明的年輕小伙,也是跑到飯店喊有人跳河的其中之一。
小伙的水性很好,一邊踩水,一邊還問沈愈撐不撐得住。
沈愈與店里的伙計合力托著男子進了竹筐,直到男子被拉上橋面,倆人才往岸邊游去。
「繼續壓」
「好,有呼吸了」
「已經打120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這后生的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