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比如一些普通作坊所生產的墨,無論是在品質、工藝還是文化價值上,都相對較低,在收藏界中往往難以登大雅之堂,可說是上不了臺面了。”
顧正巖雙手捧著古墨,緩緩扭頭朝沈愈問道:“小沈,你覺得這方古墨是否為真品?你在古玩鑒定方面頗有見地,我很想聽聽你的看法。”
沈愈笑笑,“顧先生,雖然都說古墨的價值高低全然取決于其質量。用料足質量好的古墨,即便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價值亦頗為可觀;反之,即便刻上制墨名家的字號,亦毫無價值可言。
“但是制墨名家的古墨是有很大加成作用的,尤其是程君房這種制墨大師,甚至可以把古墨的價格拉升數倍!”
說完,他接過顧正巖遞過來的古墨觀察了一番,先是將古墨置于鼻下,輕輕嗅聞,片刻后說道:“此墨,墨香純正濃郁,明顯是按照古法制作的。
“古墨,由于在制作過程中添加了多種名貴藥材,其香味就該是這般淡雅,且墨香味道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產生變化,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鑒定點。因為真正的古墨,其墨香是歲月與工藝共同沉淀的結果,而非現代化學香料所能比擬的,若是那種極為刺鼻的,百分百是贗品。
“另外,此墨花鳥圖案與文字雕刻精美,細膩入微,每一處線條都流暢自然,仿佛是雕刻者將自己的靈魂與情感都傾注其中。
“從這些雕刻細節來看,也是真墨的有力體現。無論是花鳥的神態,還是文字的筆鋒,都展現出了極高的藝術水準和工藝技巧,絕非現代贗品所能企及。”
“綜合斷定,此墨確實是程君房所制。
“顧先生,實不相瞞,晚輩曾經也有這么一方古墨,亦是程君房所制,但說實話,遠不如西門前輩這塊好。”
顧正巖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不知小沈你的那塊古墨賣了多少?”
此話問出,在場的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尤其是西門侯,他攥拳的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關節泛白,可見其內心的緊張程度。
這方古墨此刻已然成為了他挽回顏面的關鍵所在,之前西門亭從京都帶回來的古董被鑒定為贗品,他還可以勉強找借口推脫責任,可若是他自己帶來的這方古墨也被判定為贗品,那他可就真的淪為眾人的笑柄了。
沈愈直接了當地回答道:“賣了兩百萬!”
聲音平靜而沉穩,沒有絲毫的炫耀或遲疑。
顧正巖聽聞,毫不猶豫地朝廖萬三做了一個手勢,“萬三,給西門老弟開一張三百萬的支票!”
廖萬三微微點頭,轉身走向一旁的書桌,準備開具支票。
西門侯聽到這個結果,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之色漸漸褪去,“顧先生果然識貨。這方古墨能入您的法眼,也算是它的榮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