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我們不僅處在被怪物驚嚇的陰影里,還在擔心導演失蹤會不會導致什么不好的結果,我們一邊在樓梯口走,一邊討論接下來怎么辦,仍然沒有注意到異樣。
“此外,周律打開的那間假房間,一定就在導演真房間的旁邊。兇手這么設計,才會導致方位上的誤差最小,最不容易被其他人發現端倪。”
短暫停頓后,賀真回憶了一下兩日前的經過,繼續道“導演閉關的第二天凌晨,我去捅了刀,我們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是早上9點半。
“早餐期間,周律忽然發火,去后廚那里和廚師爭執了許久,后來在走廊里追著廚師跑了好幾圈,得以拿到鑰匙。這才有了我們一起上樓去找導演的基礎。所以
“兩位廚師是善后的幫兇,他們在我們離開導演房間后,先后拿走兩塊絨布,并撕掉空房間的符紙、把鎖也做了處理,將五層恢復了原樣。
“但在那之前的事情,我是指往導演真正的房間上掛絨布做遮擋,往空房間的房門上掛鎖、貼符紙這些偽造導演房間的事情,卻不像是他們做的。
“因為我們起床后會先到走廊。那會兒如果他們已經在導演門上做了文章,我們肯定會發現問題。
“而后來的整個早飯期間,兩個廚師又都在后廚
“所以這件事應該是真兇本人做的。
“他有兩個做這件事的機會,第一個是9點半來宴會廳吃飯之前。越晚來宴會廳吃早飯的人,越有嫌疑。
“第二個機會則是周律追著兩個廚師跑的時候。那會兒你和我都第一時間去了后廚看。但真兇可能回了一趟五樓,做了掛絨布等動作。”
默默聽賀真講到這里,時蹤補充道“如果兇手是9點半吃早飯之前掛的絨布。兇手很可能是周律。
“他假裝暴躁演戲,就是為了引我們去空房間,讓我們以為導演不在。
“但如果是周律和廚師吵架的時候,兇手才去放的絨布
“那就是兇手聽到了周律想去找導演,并且發現這件事他阻止不了,于是,在他不愿意讓我們看到導演的情況下,臨時返回五樓去做了所有偽裝。
“當然,這意味著他早就準備了絨布,說明他之前就把密室手法設計好了。
“如果周律不說那番話,估計他就會找別的理由、在別的什么時間,引我們去發現導演消失了。
“但周律的舉動,讓他不得不把行動提前。”
話到這里,見賀真點頭,沒有其余要補充的,時蹤便再道“此外,這還意味著,導演房門口的那把鎖不止有一把鑰匙。
“既然周律要鑰匙的時候,廚師給的出來。那么兇手那里一定還有一把鑰匙。這樣他才能把真房間的鎖取下來,掛在假的空房間上。等等
“又或者,就符紙有很多一樣,鎖和鑰匙也不止一套。當時兇手直接把真房間的符紙與鎖一起用絨布罩住了,轉而拿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鎖掛在假房間上,也可能。
“其實這樣反而更方便。他不需要換鎖、也不需要換符紙。”
“嗯。同意。”
賀真思忖了一會兒,又重新做了補充,“不過我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
“周律不是兇手,兇手是在聽到他打算去找導演后,
提前了自己的布置。
“只有這樣,才能解答我一直以來的一個疑惑,為什么導演真正房間房門上的符紙,兇手一直沒有動過。
“現在我知道了,那是因為兇手在做偽裝的時候,并沒有及時發現我其實早已破壞了符紙,并且已經往上面留下了第三枚指紋。所以他”
話到這里,賀真看向時蹤的目光變得有些嚴肅。
在進一步解釋自己的想法之前,賀真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其實還有一個細節不對勁。我們已經把兩位廚師偽造導演房間的可能排除了,他們應該只做了善后工作。畢竟從時間上看,只有真兇有機會做這件事。
“但是周律去開鎖的時候,假的導演房間房門的符紙上,明明已經有兩枚指紋了。真兇如果只有一個人,他貼符紙偽造導演房間的時候,按理只會留下一枚指紋。
“不止如此,如果是真兇掛的絨布,那上面的第三枚指紋,應該是他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