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宋帝王本也以為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一切問題都可以在醫者到來的時候得到解決。
可后來發生的一切再次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是在他即將轉身的時候,明月勾住了他的衣袍。
回過頭,他看到了明月那雙暈滿水光與霧氣的眼睛。
他的步子邁不動了。
于是他眼睜睜看著明月靠近,輕輕勾住自己的脖子,再湊過身來,在他冷硬的面具上留下一吻。
柔軟的嘴唇碰上冰冷的面具,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
那一刻,宋帝王感到失去理智的不再是明月,而是自己。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這么沖動沒有節制,像未經開化的野獸。
理智總算回籠的那刻,他攬過明月的動作不再狠厲,恢復了幾分溫柔。
將明月的頭按住自己懷里,他隔著面具湊在他耳邊,輕聲喚了他一聲
“阿月。”
阿月。阿月。阿月。
賀真忍不住在心里喚起了這個名字。
這一刻他仿佛總算成為了那個宋帝王。
他等待了遙遠的時間,從一個世界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尋覓了十八年,總算找到了他的阿月,然后與他重新相擁。
許久之后,抬手撥開時蹤眼前汗濕的頭發,賀真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時蹤的臉已變得異常潮紅。他閉著眼睛不說話,長而密的睫毛已變得潮濕。
賀真沒忍住,俯身輕輕吻住了他的眼瞼。
之后他的唇幾乎不可自控地下滑至時蹤的嘴角,卻又停了下來。
他多想不管不顧地吻住時蹤的唇。
可他生生忍不住了。
他固執地認為,接吻這種事,應該是兩個相愛的人做的。
可是時蹤不愛他。
思及于此,賀真有些走神。
許久沒有感覺到他的動作,時蹤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嘴角浮起揶揄的微笑。“怎么沒吃飽飯吶”
他說出這句話的下場是
黑夜漫長到沒有止境。
等賀真總算停下的時候,天已蒙蒙亮。
時蹤被折騰得徹底昏睡了過去。
賀真幫他擦了身體、再幫他蓋好了被子,然后就側躺在他身邊,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的睡顏看,連眼睛都很少眨一下。
將近中午的時候,時蹤總算醒了過來,頓時覺得渾身酸軟,哪里都疼,動胳膊還算勉強,大腿一抬肌肉卻就立刻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而那始作俑者就坐在床邊看他。
一夜沒睡,出力最多的就是他,但他居然反而顯得神采奕奕。
果然不愧是男大學生。
不過一夜溫存確實讓時蹤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遠去了。
所以他看向賀真的表情沒有太過不虞。
見時蹤睜眼開,賀真問他“扶你去浴室”
時蹤從床上坐了起來。不過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卻疼得腰一軟,背都直不起來。
他按了按太陽穴,一時竟想不起到底是哪個動作會把他搞成這樣。
想了一會兒,他想不起來,干脆不想了,大方把手伸出去,讓賀真扶著去了浴室。
不過沖澡的時候他還是讓賀真出去了。
沖澡的時候,洗發水進了眼睛,時蹤眼睛變得有些發紅。
于是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沖眼睛,這個澡也就格外久,以至惹得賀真跑來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