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想來一趟的原因。”
整體的故事,時蹤算是聽懂了。
就目前看來,這故事里很多悲劇的起源,都在如今已80歲的賀云生身上。他年輕時花心浪蕩,夫人韓湘又有手腕,以至于情婦的下場全都不好。
為了對付那些情婦,韓湘手上染了不少血,也因此老覺得自己被鬼盯上了。
女鬼只會上女身,不會上男身,于是她竟將家里所有女性都趕了出去,包括傭人也全都是男的,一個女的都瞧不見。
只不過他這夫人韓湘的腦子大概不好使,她只知道對付女人,只擔心被搶走愛情,卻沒有太多爭家產的念頭。
否則按她的狠辣手段,賀真根本出不了生,或者即便出生了,也會很快夭折,不至于能長到現在,跟她親生的兒子孫子們爭家產。
當然,只是故事的表面如此。
誰都不知道內情到底如何。
停車的時候,賀真補充道“目前唯一在本家活得好好的,就剩我大伯的小女兒了。那是他老來得女,女兒才12歲,叫賀茵。
“一方面,韓湘老了,估計是折騰不動了。另一方面,在韓湘看來,估計女鬼再想勾引爺爺、再想嚇她,也不至于附身到小女孩身上。
“所以賀茵倒是安然無恙,是這本家唯一的姑娘,也是唯一活得好的姑娘。
“她的待遇,連韓湘唯一的女兒賀雪,也就是祝霜橋的母親,也都沒有得到過。”
車在賀家本宅停穩。
車前方就是一片湖泊,湖對岸有綠樹、有遠山。
煙雨的迷蒙讓整座山都呈現出一種介于綠與灰之間的色彩,也為這座古舊的中式庭院蒙上了些許神秘的面紗。
正要下車的時候,時蹤隔著車窗看見一人從不遠外一輛保時捷上走了下來。
是女裝打扮的祝霜橋。
祝霜橋穿了短裙配光腿神器,外面再搭配了一件小羽絨服,頭發是大波浪卷,并且他還做了指甲,指甲亮片頗為好看、也頗為亮眼,一只手上是粉色的,另一只手則是藍色的,隔那么遠也能叫人看得清楚。
側頭瞥見時蹤與賀真,他打了個招呼,然后做了個手勢,先朝主屋的方向走去,看來是不想被人知道他和賀真認識。
時蹤坐在車里朝他揮了揮手,再看向賀真。“所以,如果我今天不提出過來,你打算和祝霜橋兩個人在本家住三天,然后合作共贏,他解決誰害了他妹妹的謎題,你搞定你爺爺和大伯,當上賀家家主。”
時蹤的語氣好像有些微妙。
賀真頗為嚴肅地問他“有什么問題嗎”
上下打量他幾眼,時蹤道“沒有問題。不過他已經答應加入長生公會,而我是公會的老大。你們兩個人都該聽我的,有任何行動,應該向我報備。
“你看,畢竟第五團的人很可能也會過來。”
賀真聽罷這話,先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看見時蹤面無表情地轉身下車了。
外面還在下雨,賀真拎著傘下車,關上車門追上時蹤。
這回他沒再給時蹤遞上另外一把
傘,倒是兩人一傘往主屋方向走了。
“行,知道了。聽你這個老大的。”
路上,賀真這么對時蹤說到。
他話說得好聽,表情倒是有些莫測。不過時蹤并沒有側頭看他。
兩人走出一段路后,賀真再對時蹤說道“等會兒遇到我母親等人,我就介紹你是我老師好了。你看起來很年輕,可以說是助教。
“我說一下我助教的信息,你記一下,免得露陷。”
“嗯。你說。我聽著。”
時蹤這才側頭看一眼賀真,“有你這樣的學生,老師會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