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時蹤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到門簾處聽了一會兒。
沒聽見外面有任何異常的聲響、以及畸形人演唱童謠的情況,他這才拉開門簾走了出去。
離開帳篷,時蹤一眼看到了左三丘、周律、祝霜橋。
公會的這三個人都活著,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時蹤注意到,左三丘和周律都還算正常,資歷更深、人也聰明的祝霜橋反倒是臉色蒼白,憔悴得像是一整夜都沒睡。
時蹤對大家點點頭。“先去公共盥洗室。其余的路上說。”
左三丘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來找你的路上,我們看過了好多帳篷上都有血
“他們可都是玩家,這”
“尸體什么情況”時蹤問。
左三丘道:“尸體倒完整,但胸口有個大洞,他們像是被某種尖銳的東西戳死的。那怪物有長指甲總是是某種比較長的利器。”
時蹤所在的b區還有兩間帳篷。
他過去看了一眼,果如左三丘所說。
這兩個玩家看來是沒逃過一劫。
他們的尸體確實非常完整,都是心臟位置破了個洞。
看來“牠”只是單純地想把畸形人殺掉而已,并沒有任何虐殺、報復的打算,也沒有打算吃掉他們。
可另一個“它”不同。
時蹤記得,昨晚他通過共同的意識空間,能看到明月視角里的尸體兩個人的尸體都少了一半,地上還散落著殘缺不全的臟器。
那個“它”在吃人,也像在虐殺。
“它”與“牠”全都遵照著某種規則行事。
它們應該并不是完全沒有理智的。
那么,如果它們具備一定的思考能力
這種情況是否意味著,“牠”只是單純想除掉干吃飯不賺錢的畸形人,為藝術團節約成本;而那個“它”,則是恨著管理員、甚至游客的。
真相似乎跟自己的猜測是一致的。
時蹤心如明鏡,暫時沒有多說。
一邊朝員工區走去,他一邊問了身邊三人昨日的情況。
左三丘昨晚一到休息時間,就開始唱童謠,他唱了一晚上沒睡,黑眼圈重、聲音沙啞,除此之外倒沒有遇見別的。
周律則看到他來了。
但在看到黑影、聽見腳步的瞬間,他也趕緊唱起了童謠,于是也沒事。
祝霜橋則不一樣。
他表示自己經歷了夢魘一般的幻境,差點就中計了。
他覺得自己是運氣好,某個人帶給自己的痛楚讓他稍微想起了一點現實中的自己,這才總算醒了過來。
那會兒他的手已經貼在了門簾上,只差一點就把“牠”請進來了。
聽到這里,時蹤不免猜測,難道祝霜橋在幻境里經歷的一切跟那個蘇曉山有關
左三丘不免奇道:“時老板你的氣色也不太好。該不會連你都中招了不應該啊,你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霜橋哥也是,他可是資深玩家,人又聰明”
周律想了想,在時蹤和祝霜橋臉上來回看了看,明白過來什么,道:“我知道了。是你倆心事太重。或者說
“你倆的回憶、經歷太多你們心里有什么難以放下的、一直在糾結的往事這才能被牠利用
“我和三三沒事,是因為我們沒有經歷過你們倆經歷過的事。
“你們倆都有放不下的東西”
時蹤不得不承認,周律的話似乎是對的。
盡管他并不認為,自己有任何放不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