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之后,徒南薰才松了口氣,身體驟然放松,沒骨頭似地窩在太師椅上。
她一邊放松,一邊暗暗唾棄自己徒南薰呀徒南薰,你可真是太容易墮落了。這才過了多久,你身為公主的儀態就丟了一大半了。
但唾棄歸唾棄,能讓自己更舒服一點,不干才是傻子。
她懶懶地看向傅玉衡,笑道“這位紅杉姑娘倒是知道感恩,不向那位蕓娘姑娘,一開始說得好好的,贖了身之后她又不肯干了。”
“正常,人與人的想法畢竟是不一樣的。”傅玉衡起身,把她拉了起來,“走吧,回家去,二叔和二嬸明天就要回山東了,咱們回去看看他們收拾好了沒有。”
徒南薰順著他的力道起身,沒骨頭似的靠在他懷里,不樂意道“他們走就走唄,只要娘和三嬸不走就成。”
這位二嬸子雖然沒什么壞心思,但日常太過愛計較了些。
偏她又是長輩,計較的又都是一些小事,徒南薰若是還回去,未免讓人覺得小題大做。
可若是一直忍著,她心里又不痛快。
聽說傅河兩口子要回山東,徒南薰當面表露不舍,但只剩他們夫妻的時候,她不知道有多高興。
見她如此,傅玉衡不由好笑,“你就這么不喜歡二嬸”
“難不成你很喜歡她”徒南薰不答反問。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售票廳的門外,因這里道路空曠,馬車就停在這里。
傅玉衡扶著妻子上了車,囑咐了一句駕車穩一點,這才放下車簾,歪在了妻子身邊。
“其實從前,二嬸不是這樣的。從小到大她都很疼我,二叔賺了錢來供我讀書,她也從未當面說過什么。”
徒南薰奇道“那她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她實在很難想象,傅玉衡口中的那個,和她見到的二嬸是一個二嬸。
“不知道,大概沒變吧。”他就著徒南薰的手吃了塊蜜餞,歪著頭說,“只是從前家里窮,沒什么好爭的。
如今不一樣了,咱們家陡然跨越了階層,每天見到的好東西多不勝數,家里人會有小心思,也很正常。”
前世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是什么嘴臉,他見識得多了。
相比之下,衛氏一不想爭家產,二不想爭管家權,只是想要多給自己兩個兒子謀算一點好處,已經算是很好了。
有了前世的親戚們做對比,傅玉衡對這個自小疼愛的二嬸,容忍度還是很高的。
不過,他已經是有媳婦的人了,自然也得考慮媳婦的心情。
見徒南薰若有所思,傅玉衡側身摟住她,笑道“你放心,七弟剛娶了媳婦,以二嬸的性子,必然是不放心他們小兩口的,少說也得在山東住上個一年半載。”
徒南薰松了口氣。
傅玉衡又道“趁著她還沒回來,咱們先給九弟相看一門好親事。等她回來之后,就給九弟把婚事辦了。
到時候,咱們再給九弟置辦一個宅子,正好可以讓二叔二嬸跟著九弟去享受天倫之樂。”
徒南薰的眼睛亮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傅玉衡,只覺得今天的駙馬特別高大威武。
被她這么看著,傅玉衡心頭竊喜,面上卻裝得一派純真。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他的目光微微躲閃了一下,似乎是不好意思。
徒南薰猛然捧住他略顯豐潤的臉頰,看著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稀世珍寶,“不愧是狀元郎,這腦瓜子就是好使”
話音剛落,她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腦瓜子,是這么說的吧”
那點旖旎的氣氛瞬間散盡,傅玉衡神色一僵,只覺得媚眼全拋給了瞎子看。
“嗯,是這么說的。”他把徒南薰的手扒拉了下來,淡淡道,“快到家了,休息一會兒吧。”
突然不是很想搭理她。
徒南薰一呆,“你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不高興了。”
“你還能看出我不高興”傅玉衡露出了夸張的詫異之色。
徒南薰神色一頓,“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內涵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