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公主的生辰很快就到了,甚至于傅玉衡的新劇云翠仙還沒有來得及搬上舞臺。
之所以拖了這么久,倒也不是演員方面出了什么問題,而是傅玉衡要在這部話劇上加入一些新的東西。
這樣東西,后世的觀眾都耳熟能詳。但對這個時代來說,的確是個新鮮玩意兒。
那就是背景音樂。
后世短視頻盛行,傅玉衡閑暇時也難免沉迷。
他見過不少u主,給同一段場景換一個背景音樂,把原本歡快的景象變得哀傷,或者是把原本的哀景變得歡樂無比。
背景音樂的威力,由此可見一斑。
前兩部話劇只是試試水,看一看觀眾的反應。
如今他已經確定,話劇這種通俗易懂的娛樂形式,受眾遠比昆曲更廣,就可以加入更多的投資了。
做背景音樂嘛,自然得新招募精通樂理的人才。
趁著這個機會,傅玉衡進宮去磨了磨天子,從教方司里挖了十幾個樂工,順便假公濟私,把當紅演員紅杉給撈了出來。
如今紅杉已經消了官籍,是個良民了。
因有蕓娘的前車之鑒,幫紅杉脫籍,對整個大劇院來說,都是冒著巨大風險的。
畢竟紅杉的名氣已經打出去了,萬一她步了蕓娘的后塵,前期對她的投資基本上就是打水漂了。
因而不少人得知消息后都來勸,甚至還有讓徒南薰幫著勸的。
但徒南薰卻覺得,紅杉絕不是個礙于世俗就忘恩負義的人。
如果她看走了眼,那就算她眼瞎。
索性她這回看人極準,紅杉拿到脫籍文書之后,立刻就來給他們夫妻磕頭謝恩。
這次相見,不論是傅玉衡還是徒南薰,都明顯感覺到,紅杉周身的氣質完全變了。
如果說在此之前,“堅強”只是她的保護色,如今她就是真的堅強,再多的風雨摧折,也不能將她打倒了。
既然已經脫籍了,她自然不用再回教坊司去住了。
簡單收拾了細軟之后,她索性就搬到了女員工集體宿舍。
眾人都對她冷眼旁觀,她卻若無其事,排練時更加投入了。
見她這樣,眾人也覺得沒意思,慢慢的就待她和平常人一樣了。
徒南薰和傅玉衡嘀咕道“你說得果然沒錯,尊嚴都是自己掙的。也不知道蕓娘會不會后悔”
一旁的紅藻道“這個我倒是知道,蕓娘如今在秀坊過得也不錯,聽說秀坊的掌柜還給他介紹了一門親事,是個鎖匠的兒子,打小就有一門手藝。”
“那倒也好。”傅玉衡淡淡一笑,“人各有志。既然蕓娘姑娘喜歡過平淡的日子,就不要再打擾她了。”
不管怎么說,蕓娘都是他救出火坑的,蕓娘過得好,才證明他救人的舉動有意義。
徒南薰撇了撇嘴,“罷了,罷了,不說她了。”
她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馬上就是二姐的壽辰了,這也是我成婚之后第一次為她賀壽,壽禮可馬虎不得。不如你幫我看看,可有什么不妥當的”
傅玉衡道“在這方面我還不如你呢。不過”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送壽禮,不一定非得是什么具體的東西吧”
“哦,你有什么想法”徒南薰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只是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有新奇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