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路上小人詢問了兩位差爺,差爺都說趙三門窗完好,小人又哪有這本事,神不知鬼不覺把那么多東西運走
依小人看來,必是這趙三監守自盜,以此來加害小人。”
吳二伶牙利齒,趙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急得抓耳撓腮,滿頭是汗,只得頻頻磕頭,“請大人明鑒,請大人明鑒呀”
郭縣令也不是傻子,心知此事必有內情。
只看那趙三的神色不似作假,吳二雖振振有詞,有理有據,但眉眼間偶爾流露出的得意,卻瞞不過郭縣令的眼。
他沉吟了片刻,說“暫且休庭,學生且去更衣。”
說完他就起身進了內衙,趙三和吳二只好跪在堂上等著。
人群之中,馬介甫碰了碰傅玉衡的手臂,“郭兄休庭,必定要尋我,咱們先回去吧。”
郭縣令只看出了不同尋常,馬介甫比他看出來的更多。
那吳二身上有些鬼氣繚繞,必然會些五鬼搬運術。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趙三那些水缸,就是被吳二暗中施法弄走了。
一行三人進了后衙,徒南薰微覺疲累,便和傅玉衡說了一聲,先往客房去歇息了,留他們兩人去見郭縣令。
那郭縣令來到后衙,果然是尋馬介甫的,兩人進來時,他正問家僮客人下落。
家僮道“方才老爺升堂不久,幾位貴客便也出去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馬介甫笑道“郭兄好好地審案,怎么又回來了”
郭縣令眼睛一亮,“馬兄,你來得正好。”
上前一把握住他的雙手,連傅玉衡這個駙馬都顧不得了,直拉著他進了偏廳。
“馬兄呀馬兄,我今日算是遇見咄咄怪事了。”
馬介甫心里清楚,嘴上卻問道“不知是什么事,能讓你連審案都顧不得了”
郭縣令便備數堂上情景,并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我懷疑那些水缸就是吳二偷的,只是他使得定然不是尋常手段。
若他不肯承認,我這里沒有實際的證據,也著實不好拿他。還得勞煩馬兄伸伸手,叫他原形畢露。”
聽見這話,傅玉衡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刑偵手段并不高明,也沒有可以輔助的各類高科技,縣衙斷案,十件倒有六七件捉不到真兇的。
有那偵破率高的,也不是那些當官的有本事,而是他們肯用刑。
反正是民間案件嘛,只要有人認了罪,案子便算是破了,他們這些老爺的政績也就有了。
對于那些刁民是否冤枉,就不關他們這些青天大老爺的事了。
因而,這個時代的官員審案,用刑是必要流程。
就比如今天這件案子,只要郭縣令心里對吳二有所懷疑,一旦吳二不肯認,就可以對他大刑伺候。
打板子不管用,那就上夾棍;若是還不肯招,老虎凳、辣椒水也可以輪番上陣。
除非那吳二有規避疼痛的法術,否則這一套刑罰根本輪不了一遍,他就要迫不及待地招認了。
但看郭縣令卻沒有先用刑的意思,而是要找出證據,證死了那吳二。
這不禁讓傅玉衡好感大增,同時也對馬介甫的品性有了更高的評價。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郭縣令能與馬介甫結為摯友,必是認可對方的品性的。
馬介甫笑道“方才郭兄審案時,我與五爺也曾在人群中觀看。那無吳二有些鬼氣,若我所料不差,他當是會些五鬼搬運之術。”
郭縣令忙問“此術可能破嗎”
在自己的治下就有這種人,令郭縣令很是不安。
這一次他搬運的只是幾個水缸,若是下一次他搬走了自己的官印,用完之后再悄聲無息地送回來。
如此神不知鬼不覺,他豈不是擎等著背鍋
馬介甫道“這個不難,只管弄些童子尿灌進他嘴里,等他七竅中冒出白氣,這法術也就徹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