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僮大喜過望,“多謝五爺,多謝五爺。”
像他們家這種不經常給賞賜的,猛然來這么一次,完全超出了預期,驚喜度才更高。
傅玉衡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個把石家兄弟治死的刑房吏,可遭報應了嗎”
“遭了,遭了,小人正要說呢。”
提起這個,家僮振奮了幾分,連恐懼都消散了幾分,“當時小人就想著,天下竟有這樣沒公理的事
因而料理了石家兄弟的后事之后,就著意去打聽了那刑房吏,才知道老天真是開眼。
那人據說是年過三十五還沒個兒子,想要納一房妾室延續香火,但他老婆不同意。
夫妻二人為此打了起來,他老婆一個失手,把他推得腦袋磕在石磙上,就此磕死了。
他老婆見把丈夫推死了,心里害怕,也自上吊死了。”
那家僮說著這些,臉上露出了大快人心的神色,不住念叨,“惡有惡報,真是惡有惡報”
聽了這話,傅玉衡心里那一口氣,才算是順了一大半。
“行了,你這趟也辛苦了,先回家歇兩天再來上值。以后就在二門處聽用。”
等那家僮千恩萬謝地退下,傅玉衡又把這件事在心里過了一遍,這才不得不丟開了。
只是心頭到底郁悶,偏徒南薰又受了北靜王妃之邀,到她家看牡丹去了,他也沒個說話的人,只好自己在院子里轉轉。
雖說兇手已遭了報應,但石家兄弟這兩條人命,卻也到底不能挽回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隱約聽見三嬸連氏說“手上都穩著點兒,這些都是給我兒子用的,可不能磕了碰了。”
傅玉衡出了院門,就見連氏正領著兩個人,來了口箱子往自家院子走。
“三嬸,你這是從哪里來”他行了個禮問道。
扭頭看見是他,連氏笑道“這不是明日石頭休沐,該從國子監回來了嗎
他前兒就讓人捎信,說是國子監的祭酒要做四十大壽,叫我幫他準備些壽禮。”
傅玉衡點了點頭,“尊師重道,這也是應有之意。”
雖然這時候的國子監,已經有了后世流水線教育的雛形,但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若仔細論起來,倒像是后世某些貴族學校,一個老師只教十幾個學生,基本能實現一對一輔導。
當年他倒是想去那種學校來著,但被他媽拍了一頓鎮壓了。
他媽媽認為,在那種學校畢業的,太知道天有多高,卻不一定清楚地有多厚。
通俗點說就是不識人間疾苦。
這時候講究“天地君親師”,世間最尊貴的莫過于此五者。
國子監忌酒不但是監生們的先生,更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傅石頭既在國子監讀書,自然是要給人家祝壽的。
“對了三嬸,我記得上次石頭回來說,國子監李祭酒很喜歡他那套書。
不如我讓書坊照那個再印一套,送壽禮時加進去”
“那敢情好”連氏拍手笑道,“這就叫投其所好。”
可不就是投其所好嘛。
那套書最珍貴之處不在于銅版印刷,而在于那書上文章的注解。
畢竟,那可是集合了傅玉衡這個狀元郎,和林如海那個探花郎兩人的學習心得。
便是李祭酒學問精深,看了那注解也會眼前一亮,喝酒都不用就菜了。
兩人又說了會子話,連氏告訴他,妯娌三人的火柴作坊已經量產了。
“說起這個,我們還有事找你幫忙呢。”
傅玉衡忙道“嬸子請吩咐。”
連氏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讓咱們家負責采買的,請其他家里采買的喝頓酒,把咱們的火柴給他們推一推。”
俗話說得好,酒香也怕巷子深。
火柴生意在京城沒有根基,想要快速鋪開銷路,可不就得使點手段嗎,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