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兩段挖心的劇情不但是在同一場,還離得很近,若是表演形式差不多,觀眾容易覺得乏味。
這樣一弄,觀眾的確是不覺得乏味了,連續兩段挖心表演,足夠震撼她們兩年。
但更震撼的還不是這里,而是當王生挖他兒子心臟時,臺上的道具窗戶上還有另外兩道身影。
那是被男版吳玉娘壓著,看完兒子被害全過程的陳夫人。
她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害,又眼睜睜的看著殺死兒子的人變成了自己丈夫,一下子就崩潰了。
她想要掙扎,想要哭喊,卻被吳玉娘鬼氣壓制而無能為力。
吳玉娘尖利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原來除了那副菩薩臉,你也有另外的表情啊”
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那張性轉后硬朗又俊美的臉湊了過來,口鼻間吐出的氣息像蛇一般粘膩冰冷。
“別人奪走你的丈夫,你不妒忌;挑戰你正室的威嚴,你也不動怒。我還以為,你真是面捏的呢,卻原來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呀。”
陳夫人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瞪著他。
若是眼神能殺人,此時的吳玉娘早已魂飛魄散。
“對,就是這樣。”吳玉娘有些神經質地想要摸摸她的眼睛,卻被她偏頭躲過去了。
但他也不惱,反而咯咯笑了起來,“你應該恨我,恨我才是對的。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嘔的虛假作派,就該這樣直白地恨我。”
忽然他又看見了什么,一把抓住陳夫人的發髻,強迫她再次扭過頭,把眼睛貼在窗戶上,去看屋里的情景。
“看見沒有,你丈夫不但吃了你兒子的心,他又拿起了那張鬼皮,想把你兒子也變成畫皮鬼。”
他告訴陳夫人,那張鬼皮一旦附在她兒子身上,她兒子就真的沒救了。
就算再吞了別人的心臟,將鬼皮剝下來,也只能去投胎,不可能再為人。
所以說,他告訴王生的話都是騙人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陳夫人看見她的丈夫殺她的兒子。
他不但把真相告訴了陳夫人,還出手阻止了王生。
王生做鬼的時間太短,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倉皇而逃。
然后他又告訴陳夫人,明日午時,東街上會出現一個邋遢道士,那道士是畫皮鬼的克星。
若是她請得那道士出手,就能救活她的兒子。
可她的兒子若是活了,丈夫便要魂飛魄散,永遠失去投胎轉世的機會。
“是要兒子呢,還是救丈夫,你自己選吧。”
說完,他就化作一陣白霧消失了。
雖然大部分觀眾都沉浸在劇情的震撼里,卻還是有人拍手叫好。
“好,這個好聽說老板花大價錢請了幻術師,這戲法變得漂亮”
坐在他左邊的隔著小桌子看了他一眼,低聲提醒道“鄭兄,你小聲點,大家都在看你呢。”
那姓鄭的雖然長得清秀,但性子卻十分粗豪,當即便左右瞪了回去,“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而賈政領著三個長隨,正是坐在他右邊,見他如此粗魯,不禁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厭惡之色。
索性那姓鄭的也知道自己理虧,嚷嚷兩聲便在朋友的勸阻下,又去看舞臺上的表演了。
跟著賈政的小廝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遍低聲和賈政說話,引開他的注意力。
“老爺,您覺得這陳夫人會救誰”
賈政理所當然地說“陳夫人如此賢妻,自然是救她的丈夫了。”
和賈政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