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臉上終于有了些羞澀之意,頓足嗔道“駙馬爺不是好人,說這些做什么”
見她急了,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徒南薰才出言解圍,“好了好了,我一會兒看不住,你便要把我的婢女給誆出去了。”
她看了綠蘿一眼,笑道“綠蘿和紅藻都是打小伺候我的,我一定要給他們找一個好歸宿,找一個她們自己喜歡的。”
“哎呀,公主”紅藻沒防備,看熱鬧看的好好的,這火一下子就燒到自己身上,頓時就羞了。
徒南薰哈哈一笑,便叫她們收拾東西。
他們出來也有兩天了,該看的東西也都看過了,還順便保了個大媒,如今也該回去了。
眼見家中早菊越開越盛,偏她的生辰宴又快到了。
若是這個時候,再單獨辦一場賞花宴,未免太過頻繁。
可若是等到生辰宴一起,這些早菊的花期多半就要過了,他們請人賞花,順便推銷花肥的事,就得往后順延。
所以還是先回去,問問家里兩個花匠,看能不能讓花期延后一些,或者是讓這花開得更久一些。
等她們回了家,徒南薰讓人把帶回來的蜂蜜分裝了,給大公主和二公主都送了些,又親自帶了幾罐子,給婆婆朱氏和嬸子連氏送去。
說來也是巧,今日朱氏妯娌兩個正好沒出去,徒南薰去的時候,她們都在東大院坐著呢。
見玉蓮也在座,徒南薰奇道“玉蓮今日沒出去”
玉蓮趕緊起身,“嫂子,你來了”
她聲音有些懨懨的,徒南薰仔細一看,卻發現下眼瞼有些青黑,顯然是晚上沒睡好。
“這是怎么了”徒南薰蹙眉,“可是我六弟沒分寸,惹著你了”
玉蓮扶著她坐下,又在她隔壁坐了,聞言嘆了一聲,“不是他惹著我了,是我惹著他了。”
徒南薰要更覺驚奇,再去看朱氏妯娌,發現她們兩位的神色也很凝重。
看來,她不在家這兩天,的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到底怎么了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朱氏白了女兒一眼,沒好氣道“還能怎么了這得問你妹妹,都是她惹出來的好事。”
見婆婆氣得不輕,徒南薰又看向嬸子連氏。
連氏先是勸了自家嫂子,“好了嫂子,這也不能怪玉蓮。這種事情,誰能想得到”
這話說的,可更讓人好奇了。
等連氏勸完朱氏,對她分說了前因后果,徒南薰也覺得十分無語。
起因卻是日前玉蓮和六皇子約著,一起到獅子園去游玩,剛走到大佛塔下,便遇見了劉通政家的姑娘。
劉姑娘和玉蓮乃是至交好友,從玉蓮進京開始算,劉姑娘就是頭一個主動和她交好的,玉蓮對這個閨蜜非常看重。
因而,縱然六皇子在側,玉蓮也沒冷落劉姑娘,從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若說這劉姑娘懂禮吧,她明知道人家是未婚夫妻相約出游,卻一直跟著不走;
若說她不懂禮吧,一路上也只與玉蓮說話,眼神都不往六皇子身上落一下。
雖然玉蓮心里覺得有點尷尬,但她幾次漏了送客的口風,劉姑娘都裝作聽不懂,她也沒辦法,只好帶著劉姑娘一起游玩。
好不容易將獅子園的景點都看完了,玉蓮暗暗松了口氣,便請劉姑娘先回去,說她和六皇子還要回家去拜見父母。
劉姑娘老大不樂意,但見玉蓮態度堅決,還是告辭了,只臨行前硬要和玉蓮約定,明日到她家里去玩。
等送走了劉姑娘,兩人上了馬車,六皇子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這劉姑娘是怎么回事我和她從前根本不認識,她怎么對我這么大敵意”
“敵意”玉蓮不解,“這一路她根本就沒多看你一眼,怎么可能對你表露敵意呢”
她皺了皺眉,狐疑地看了過去,“難不成,人家姑娘避嫌不去看你,就是對你有敵意你未免太自戀了吧”
見她懷疑自己,六皇子急了,“你是不知道,她心機深沉的很。你看不到的地方,她不止一次對我露出挑釁之色。”
每當他看到一樣出眾的景色,想要引經據典,在玉蓮面前賣弄一番的時候,劉姑娘都會搶先一步,抱著玉蓮的手臂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再言辭優美、言之有物地把那處景色點評一番。
一旦玉蓮對她表露贊賞之意,她便會背著玉蓮,以神色和目光挑釁甚至是鄙夷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