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知道駙馬爺是個心里有成算,胸中有乾坤的,怎肯輕易舍棄臉面
公主早有吩咐,讓奴婢好生看護著駙馬爺,必然要周全了駙馬爺的臉面。”
說來說去就一句話你跪的時間太短了,說出的話不可信,十有八-九是緩兵之計。
薛放噎了一下,吭哧吭哧好半晌,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難道要他直接承認,自己受不了皮肉之苦嗎
在多年不合,還一頂又一頂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妻子面前,薛放總是想要替自己多保留一些尊嚴的。
原本他想著,這件事怎么都是長公主理虧,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些意思,長公主怎么找也該見好就收了吧
但事情的發展卻大出薛放的意料。
他忍不住問“公主到底想干什么非得把這件事鬧大嗎”
那婢女又不說話了,而且還板著臉,木著眼神,連神色里都不透一絲一毫的信息。
這幅姿態,更是讓薛放氣急,狂怒道“若公主當真不顧彼此顏面,我也不介意把事情鬧開來。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那婢女漠然道“駙馬爺縱然要鬧,也得等到從這公主府里出去。在此之前,還請您跪好了,莫要讓奴婢為難。如若不然,奴婢也只好讓您也為難為難了。”
見他分明還沒搞清楚狀況,那婢女也懶得再與他多費口舌。
接下來,無論薛放如何咒罵,她都充耳不聞,一個字也沒有再接。
大約過了有兩個時辰,薛放早就蔫了。
此時莫說是有人看著他了,便是沒人看著,任由他動作,他也沒有那個力氣挪動分毫了。
忽然,門簾掀起,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沖了進來,一左一右架起薛放,拉著就往外走。
本自昏昏沉沉的薛放大驚,奮力掙扎道“你們要做什么我乃是臨安候,是長公主的駙馬,你們這些刁奴。”
那兩個嬤嬤可不比先前的婢女溫柔,見他不肯聽話,其中一個立刻朝他腰上掐了一下。
這些老嬤嬤是專門教導下人們規矩的,不但下手重,還最懂怎么使勁才最疼。
薛放“嗷”的一聲,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就疼得泛青了。
這個時候,嬤嬤才冷笑道“駙馬爺不要著急,奴婢們是奉了公主之命,請駙馬爺到客房去休息的。”
兩個嬤嬤說話間,腳下不停,話音未落,已經拖著薛放走了幾十步了。
可憐薛放雙腿酸軟,膝蓋已經疼得麻木了,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此時也是昏昏沉沉,更加無力思考。
直到他被拖進了一間布置簡單的客房里,被人扒了褲子在膝蓋上抹藥,藥粉帶來的刺激感才讓他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讓他在客房休息
那豈不是說,他今天回不去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推開手腳輕巧的上藥婢女,扶著床沿就站了起來。
一直不離左右的嬤嬤立刻上前鎮壓,一人一只手,就把他按了回去。
其中穿墨綠色褙子的那個陰測測地一笑,涼涼地說“您這膝蓋跪了兩個時辰,碎瓷片在里面扎得久了,若是不及時處理,怕是要變成個跛子駙馬了。”
薛放心頭一驚,立刻就老實了。
他不想變成跛子,哪怕這老貨只是危言聳聽,他也不敢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