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家人,薛放鼻子一酸,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不容易呀,太不容易了,他竟然活著回來了
等他回到家里,真正吃上一頓飽飯,踏踏實實睡上一覺之后,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放回來。
并不是長公主良心發現,或者是她迫于外力害怕了。
而是薛放的母親,也就是臨安候老夫人再次入宮,分別拜見了掌權的貴妃、淑妃和齊妃,請她們三位在陛下面前代為陳情。
至于陳情的內容,自然是自責臨安候府過于迂腐,才狗膽包天,敢對長公主的事指手畫腳。
如今他們已經幡然悔悟,認為長公主天潢貴胄,身份是一等一的尊貴,并不會因為演一出話劇,就墮落了身份。
薛放急問道“是長公主來威脅您了”
臨安候老夫人嘆了一聲,“兒呀,咱們家早就沒落了,哪里還值得深受皇寵的長公主親自威脅
人家什么都不用說,只是把你扣在公主府,難不成咱們家還敢直接打上門要人嗎”
先前是他們家錯估了形勢,自以為是長公主的夫家,想著無論如何,也沒有哪個女子愿意和夫家撕破臉。
經此一事,臨安候老夫人是徹底明白了。如今不是長公主不敢和夫家撕破臉,而是他們臨安候府,不敢和長公主直接撕破臉。
而且這一次,他們家為了制衡長公主,先去求了最得寵的麗妃,已經把三位掌權宮妃給得罪了。
若不是礙于長公主自己的意愿,這一次三位掌權宮妃還不樂意幫忙給天子傳話呢。
至于麗妃,臨安候府出爾反爾,讓她落了個灰頭土臉,頗有些里外不是人,也暗暗恨上了薛家。
“兒呀,往后再見了長公主,你就恭敬些吧。”臨安候老夫人嘆息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這回薛放倒是再沒有嘴硬,因為他的膝蓋還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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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搞定了薛家這邊后,天子立刻就松口了。
畢竟,公主雖為皇室女,但女子出嫁從夫,自然當以薛家婦這個身份為重。
如今長公主的夫家都明言支持了,就算御史再要參奏,還能管人家臨安候府的家事不成
那些御史也不傻,得到宮里特意放出的消息之后,就把早就寫好的奏折給撕了,權當不知道這回事。
眼見天子偏向自家妹妹,臨安候府也是一家子軟骨頭,他們能怎么樣狗拿耗子嗎
長公主雄赳赳氣昂昂地跟著傅玉衡夫婦去了城外暫時搭建的影視基地,開始定妝。
至于化妝師,就由日常給徒南薰梳頭的大丫鬟翠萍擔任。
徒南薰已經和翠萍說好了,只要她能好好干,顯出自己的水平來,就給她謀一個宮中女官的品級。
有了這么個品級在,每個月能拿的俸祿倒在其次,主要就是身份抬高,日后無論是自梳還是嫁人,都沒有人敢怠慢她了。
這可把綠蘿和紅藻羨慕得不行,紛紛打趣,要她掏錢買酒請客。
翠萍自己也很激動。
雖然她也是公主身邊的大丫鬟,但到底不比綠蘿和紅藻兩個得公主信任。
原以為她這輩子好好地給公主梳頭配衣裳,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就已經是福氣了。
不曾想,她竟然還有這樣的運道,得了這樣的機會。
翠萍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抓住,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