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少林寺的劇本寫出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后了。
電影劇本和話劇劇本不同,傅玉衡反復斟酌修改了許久,才終于在還原的基礎上,改掉了一些這個時代的禁忌。
而田莊里的秋收,也都結束了。
由于傅玉衡閉關寫劇本,秋收的事是徒南薰帶人主持的。
若是需要外出跑腿的,就叫九郎傅栓幫忙。
說起傅栓,就不得不提一提他那無疾而終的初戀。
一年時間已過,傾他們全家之力,也沒找到當年讓他一眼就上心的姑娘。
好在傅栓這人比較想得開,在朱氏試探著在他面前提起,要為他物色一個好妻子時,他沒有任何勉強地點頭答應了。
傅玉衡私下里問起那個姑娘,他也只是嘆了一聲,帶著幾分釋然,“或許我和那姑娘緣分實在淺薄,上天僅肯賜予一面之緣吧。”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他從一個鄉下小子,搭著堂兄的順風車,一躍成了京城豪門的公子哥,就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憑什么所有好事都讓他給占完呢
或許有一點缺憾,這福氣才能享得長久。
“你能想通就好。”傅玉衡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給一叔和一嬸寫封信去吧,也讓他們都放心。”
他們家這一輩兒一共四個男孩兒,老大傅玉衡是個進士,老一副所取了家鄉豪紳之女,老幺傅玉已經定了國子監司業之女。
只看這些,他們家的姻親故舊多是文臣,傅栓的親事,最好也是往文臣那邊去找。
日常交友也就罷了,在小輩的親事上橫跨文武,顯然不是什么明智的抉擇。
朱氏和連氏仔細踅摸了許久,終于給他定下了石翰林的大閨女。
這個時代默認,定親之后就是半個大人,成婚之后就必須得穩重。
傅栓定親之后,家里的許多事情也都能參與了。
因著夏種的時候,柳長州和徐輝兩人都說好了,要在自己的莊子上都種滿豆子,秋收之后賣給傅玉衡。
如今豆子熟了,傅家這邊自然要負責回收。徒南薰就把這件事交給了傅栓,讓他負責和柳、徐一人對接。
因著他是個半大小子,柳長州和徐輝二人都挺照顧他,生怕莊子上的管事欺負他臉嫩,便處處替他壓陣。
哪曾想到,這一壓陣便壓出問題了。
卻是柳長州和徐輝的五個莊子地段都差不多,土地的肥沃程度也都在伯仲之間,但柳長州莊子上的收成,卻比徐輝莊子上多了三分之一。
就算是個傻子,這么明顯的對比,也能看出問題了。
更何況徐輝只是比較憨,卻不是實傻。
他當即就暴跳如雷,直接叫帶來的護衛把莊子上的管事們全部給捆了,先打了一頓板子,就要當眾審問。
還是柳長州攔住了他,低聲給他出主意,讓他把這些人分開關押,一個一個審問。
傅栓突然道“在關押審訊之前,一哥不妨當眾宣布最先招供的可免除責罰,若是賴著不說的,全家發賣。”
柳長州一怔,頓時對這個少言寡語的小弟弟刮目相看,“行啊你小子,這招夠損的。”
傅栓靦腆一笑,又有些結巴了,“這這其實是我五哥教的,五哥說了,這叫叫”
由于事情太過久遠,他一時想不起來,他耳撓腮了半天,才忽然眼睛一亮,“對了,是叫囚徒困境”
徐輝一直沉著臉,此時更是直接拍板,“就照九弟說的辦。”
最后審問的結果也并不出人意料,莊子上的管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參與了這場貪墨。
最讓徐輝覺得氣惱的,乃是這些管事背后,竟然還有他徐家族人的支持。
他竟是不知,自己對兄弟族人的寬容,竟然成了他們坑騙自己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