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廚,你已經喝得夠多了,別再喝了。”
“小氣,真是小氣嗝”
方大廚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不就是幾斤酒嘛,也值當你急成這樣大不了大不了老子給你錢就是了。”
說著,就把那個洗硯給他的荷包,從懷里掏出來,拋進了洗硯懷里。
“喏,酒錢。”
洗硯那個氣呀,他們傅家是那種小氣的嗎
他把那荷包又丟給了方大廚,“你想喝就喝。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剩下的四壇子都給喝完了”
然后方大廚就用實力教了他做人。
他真的喝完了。
不過,也把自己喝倒了,抱著酒壇子酣然大睡。
“原來是個酒膩子”洗硯笑罵了一句,找了兩個人幫忙,把他抬到了廚房隔壁的小室里。
那里面有一張小榻,是供大劇院的廚子休息用的。
“他喝了這么多,今天肯定是醒不了了。”洗硯對一個小廝道,“你到天香樓去跑一趟,和他們老板說一聲,別讓人著急。”
“是。”那小廝應了一聲,就跑了。
洗硯就請大劇院的廚子熬了一晚酸湯,兩人合力,給方大廚灌了下去。
“哎呀,這死胖子,可深沉呀。”洗硯喘著粗氣抱怨。
見方大廚是仰面躺著的,他深吸了兩口氣,對廚子道“不行,不能讓他這么躺著,不然他萬一吐了,非把自己嗆死不可。”
那廚子也嚇了一跳,兩人又合力,讓方大廚趴在了床沿上。
“好了,咱倆也歇歇吧。”
合力翻滾一個將近二百斤的胖子,實在是太累人了。
本以為這件事也就這么過去了,哪知道等到第三天下午,大劇院的廚子慌慌張張地來求見,說是方大廚一直到現在都沒醒。
傅玉衡還沒怎么著,洗硯心里先是“咯噔”一聲壞了,不會醉死了吧
見他臉色慌張,傅玉衡沉聲問道“洗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洗硯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五爺,是小的該死,小的不該和方大廚賭氣,由著他喝了五六十斤。”
傅玉衡大驚失色,“你說他喝了多少”
“那六壇子,他都喝完了。”洗硯哭喪著臉,恨不得給自己倆大嘴巴子。
傅玉衡到抽一口涼氣,抖著手指著他,“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酒勁兒大,怎么能放任他死命喝呢”
洗硯道“方大廚嘲諷咱們家請得起客,管不起酒。小的一時義憤,就”
“行了,你先起來吧。”
當務之急不是責任歸屬,而是解決問題。
洗硯苦著臉,“小的小的腿軟,起不來了。”
“那你跪著吧。”傅玉衡拂袖而去,叫潤筆趕車,直接去了事發地城南大劇院。
到了之后,荷官已經在門口迎接。
等傅玉衡下車,荷官便道“五爺來的正好,方才辛家幾位姐姐已經過去了。”
“辛家姐妹過去了,不是皇甫姑娘”傅玉衡一怔,很快就意識到,方大廚這次醉酒,肯定不同尋常。
皇甫姑娘就是嬌娜,她也是兩個大劇院里唯一會醫術的員工。
如果只是尋常的酒精中毒,肯定是請嬌娜用醫術診治。
她們這些鬼狐,在京城若是動用法術替人治病,可是要被天道記小本本的。
一行人一邊往里走,一邊說“原本是皇甫姑娘去看的,但她看了之后就眉頭緊鎖,說什么自己制不住,讓人把辛家幾位姐姐請了過去。”
“我知道了。”傅玉衡點了點頭,又問道,“如今他們還在后廚嗎”
荷官道“方大廚體型胖大,不好挪動,幾位姑娘都到后廚去為他診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