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恨恨地咒罵了一句,盼望星際時代和修真世界的那些宿主們,能崛起幾個大佬,趁早把主系統給收拾了。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全因主系統對宿主們剝削的太嚴重,令一眾宿主十分不滿,已經有了聯合反抗的苗頭。
若主系統制定的規則公平合理,能令大部分系統和宿主心服口服,這種不能透露出去的事情,他只會視作理所當然。
畢竟這種宿主不能透露系統的規則,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宿主的一種保護。
萬一有哪個酒后嘴禿嚕,在不信任的人面前露出了行跡,被人當成妖孽燒了也不是沒可能。
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主系統的公信力已經大大降低了。
對于這種子的來歷,徒南薰沒有追根究底。
她只是念叨著“長生果”這個名字,纖秀的眉毛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個名字不好。”徒南薰道,“萬一傳到父皇耳朵里,他信以為真,咱們上哪去給他找長生不老藥去”
傅玉衡一怔,“不會吧宮里養了那么多供奉,陛下能不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藥”
就算是有,帝王也用不了,宮里那些供奉都是有真本事的,沒有哪個敢犯這種忌諱吧
為了以防萬一,最好的做法,自然是從一開始,就堅定地告訴天子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藥。
徒南薰嘆了一聲,“以前或許不會,但現在不一定了。”
“這又是怎能話說的”傅玉衡奇了。
他只是兩個月沒有進宮而已,難不成已經錯過了價值十個億的大八卦
徒南薰想到上次進宮時,天子明顯蒼老的面容,眼中露出了復雜之色。
“或許是安南那邊的戰事不大順利,父皇最近公務特別多。
上次我進宮給父皇母妃請安,他只是在玉泉宮露了個面,一杯茶還沒喝完,戴總管就把人叫走了。”
傅玉衡露出了同情之色,“做天下之主,可真不容易”
幸好他只是一個活在天下之主庇佑下的小咸魚。
“是呀,做天下之主真不容易。”徒南薰嘆了一聲,說,“從前我只看得到父皇對太子哥哥狠心,如今似乎有些理解他了。”
“理解他什么”傅玉衡垂眸看她,從她眼中看到了復雜的愧疚之色。
徒南薰道“他付出了那么多,才將從太-祖手中接過來的天下穩固,怎么甘心送給別人呢”
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生兒子。
從古至今,開國之后的第二代皇帝,是最不好做的。
朝中內外到處都是桀驁不馴的開國功臣,那些人自恃功高,心里只服太-祖。
并且,還有許多開國功臣覺得,打天下也有他們一份功勞。
如今天下太平了,他們享受享受又怎么了
替自己的兒孫多弄點錢財土地,讓兒孫也能延續榮華富貴,又怎么了
第二代皇帝一上位,拋開別的問題不談,光是整治這些勛貴,發際線就得往后錯位。
第一代皇帝打下了天下,第二代就得負責把這個新生的王朝徹底穩固下來。
無論什么時代,無論什么人,但凡對一件事或一件東西,付出得越多,就越是不想放手。
為什么李隆基他爹傳位那么痛快呢
也不看看他的皇位是怎么來的,那是別人硬塞進他手里的。
徒南薰道“如今若是有人想搶走咱們的大劇院和琉璃工坊,我也會和他拼命的。”
就他們家這點產業,因著是夫妻二人共同打拼來的,她還不舍得呢,更何況是天子親手匡扶過的江山
眼見氣氛有些凝滯,傅玉衡笑道“反正政局交替和咱們關系不大,別想這些了。”
與此同時,他也再一次感慨我老婆真是生不逢時。但凡她生在漢唐,史書上就又多出一位名留青史的公主了。
徒南薰也笑了笑,“是呀,這些和咱們關系不大,還是別替旁人操心了。”
夫妻二人靠在一起,隨著馬車的顛簸搖搖晃晃,一路晃回了家門。
拉車的馬匹在大門口就卸了下來,幾個小廝合力,把馬車拉到了二門處,兩人才踩著條凳下了車。
早有婆子抬著軟轎在這里等著了,傅玉衡扶著徒南薰上了轎,自己在一旁慢慢跟著,很快就進了正院。
因著家里的長輩都回山東了,他們也不必特意去給長輩請安,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換家常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