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并排坐在軟榻上,徒南薰捧著甜羹,一邊吃一邊問“新電影到底什么時候拍呀”
傅玉衡手里的是一碗玫瑰三紅湯,他不怎么喜歡喝。
只是申老先生前天來診了脈,說他最近用腦過多,建議食補一番。
從那天開始,只要他人在家里,過不了一個時辰,廚房就會進一碗湯羹來,碗碗不重樣。
他待要不喝吧,送東西的人可憐巴巴的,說這都是公主的吩咐,他們不敢違拗。
既然是老婆的心意,自然不好辜負。
估量著溫度降得差不多了,傅玉衡閉著氣,一口就悶了,把碗遞給了一旁的黃鸝。
“開拍估計還早呢。”他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看馬兄的意思,忙著救人,估計也想不起別的了。”
“那就這么擱置了”徒南薰蹙了蹙眉,“前兒我去楊御史家里赴宴,永信候夫人還問呢。
說是咱們大劇院,已經好些時候沒有出新電影了,問我下一部什么時候播。”
在這個電影行業剛剛萌芽的時候,播什么觀眾其實并不是很在意,他們只在意有沒有新的可以看。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要不這樣吧,咱們先拍別的,韋公子先擱置。”
“就非得讓大馬公子演男主角嗎”徒南薰有些不樂意。
她實在是很喜歡這個故事,當初聽完之后就覺得很解氣。
因而也真的很想快點拍出來,讓那些喜歡尋歡作樂的紈绔浪蕩子好好看看。
傅玉衡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解釋道“咱們劇院里演技比馬兄好的,不知凡幾。
但我敢肯定,若是真要演,沒有一個能比實踐過后的馬兄演得更好。”
徒南薰示意他展開說說。
傅玉衡便道“在其余演員眼里,韋公子只是一個角色。
哪怕用心揣摩了,演出來的也不過是個可恨的紈绔而已。
而馬兄心中始終存著仁念,他更能夠理解受害人的悲苦。
由他演出來的韋公子,也必然更加能夠發人深省。”
徒南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算是被他說服了,轉而問道“那咱們先拍什么呢”
“讓我想想。”傅玉衡思索了片刻,摸著下巴問道,“咱們通過話劇和電影,演繹了這么多故事,還沒有改編過包青天吧”
徒南薰道“的確是沒有。不過,前朝那部包公案,已經被無數戲班子給演過無數遍了。”
像這類宣揚忠孝節義的戲曲,宮里可沒少演,徒南薰從小到大,不知道看過多少場了。
或許是年紀還小的緣故,對于皇帝和宮妃們看得津津有味的包公戲,她并不是很喜歡。
傅玉衡卻是胸有成竹,“不管前人演過多少,咱們要拍這一版,肯定能讓人耳目一新。”
他當然不是要自己創新,而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跟著爸爸看過,長大后還專門自己找了資源的亞視版包公。
那一版可比后來香江和內地版的都大膽,絲毫不避諱鬼神,倒是和他們大劇院常演的聊齋故事一脈相承。
他小時候就覺得驚險刺激,長大后再看,就更加佩服其編輯的強大功底了。
所有關于包公的影視劇,其藍本都脫不開包公案、三俠五義和七俠五義這些古典小說。
因為電視劇出現了很多經典,他還專門去翻過原著。
說實話,原著寫得挺一般,里面的許多情節就是硬湊巧合,硬推。
反正那本七俠五義他是覺得自己買虧了,根本看不下去。
若非其內核里的忠孝節義符合人民群眾的精神需求,吸引了無數古代戲班子和現代劇組去改編,哪里會有那么高的知名度
哦,對了,還有一類藝人比唱戲的和演電影的貢獻更大,那就是說唱類藝人。
什么說書呀,大鼓呀,墜子呀
在那些沒有電視和電影,或者并不普及的年代,這類藝術才是最深入人民群眾的。
不過,傅玉衡沒聽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