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公主有孕,喜訊報到宮中,淑貴妃大喜過望,連忙吩咐宮人收拾孕期得用的東西,一股腦送了好幾大車。
朱氏正陪著徒南薰說話,寬她的心,聽見宮里來人了,急忙扶著公主出來接住。
替淑貴妃辦這一趟差的也不是旁人,正是玉泉宮大總管衛進良。
他可是知道,自家娘娘盼著公主這一胎盼了多久。
見公主親自出來接旨,急忙先宣了淑貴妃的口諭,免了徒南薰的一切禮節。
不過徒南薰卻也不敢當真禮數全無,只是不行跪拜大禮罷了。
衛進良簡單轉達了淑貴妃的叮囑,也沒敢多耽擱,把禮單奉上,又讓人把東西抬進來,他就非常麻溜兒地告辭了。
他很清楚,若是他在這里,公主是很難全完放松心神休息的。
送走了宮里的人之后,朱氏大略看了看淑貴妃送來的東西,笑道“這倒好了,娘娘送來的這些,到底是比咱們自己準備得精致。”
徒南薰道“娘給孩子準備的那些東西,也都是極盡心的。”
卻原來,朱氏和淑貴妃一樣,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卻都盼著他們兩口子有個孩子。
她表面上雖不露聲色,但每每遇見質地柔軟細密的料子,都會多買兩匹攢下來。
一聽聞徒南薰有孕,她就立刻帶著丫鬟仆婦,把那些布料全部清洗了三遍,又用熱水燙過,這才送到徒南薰這里,讓她留著給孩子做衣裳也使得,做尿布也使得。
至于日常嘴上吃的,更是不必說,她房里所有的官燕,一股腦都送了過來,囑咐紅藻一日一錢,別的都不要放,只合著冰糖熬煮。
又怕她只吃燕窩絮煩了,特意托人尋了上好的銀耳。
這個時代的銀耳可沒有人工培育的,全都是野生的,其珍貴程度,比之燕窩也不差什么了。
不過,這些銀耳倒是給傅玉衡提了個醒,讓系統在論壇上買了些孢子,準備自己培育銀耳。
或許是世界觀不一樣,他前世里基本上是智商稅的燕窩銀耳,在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傳聞中那些功效。
如若不然,他是絕對不會把這兩樣東西,當成補品給孕期的老婆吃的。
最多當零食。
索性這件事不著急,他如今也沒心思管別的事,一切都得等到徒南薰安全生產之后再說了。
再說朱氏翻看了淑貴妃送來的東西,見里面有兩盒上好的血燕,還有一整支五百年的老參,頓時覺得自己的官燕不香了。
她對紅藻道“既然貴妃娘娘送了血燕來,就別給公主吃官燕了,這個更加滋補。”
紅藻看了徒南薰一眼,見她含笑點頭,這才響亮地應了。
朱氏看見了也不以為意,囑咐徒南薰頭三個月要多休息,就離去了。
不多時,傅玉衡回來了,后面話跟著四個健壯的婆子,婆子們共抬著一個大木箱子。
“都小心點,往這邊走。小心,小心,先把這頭挪進去誒,對對對,就是這樣,慢慢的。”
見他緊張兮兮地給人做指揮,徒南薰也不好打擾他,只好扶著綠蘿在一旁等著。
好不容易把那個木箱子挪進了臥室,傅玉衡左右看了看,叫人把靠窗的檀木大桌案抬了出去。
“孕期不能勞神,書案暫時是用不著了。還有這個屏風,也都挪走。”
等把這塊地方騰出來之后,傅玉衡這才讓人小心翼翼地搬著那大箱子的四個角,慢慢提了起來。
徒南薰這才看出來,原來這箱子和尋常的不一樣,乃是一個淺淺的底,蓋著一個深深的蓋子。
把蓋子掀開之后,就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那是一個長有五尺,寬三尺有五,高也有五尺的玻璃制品。
那東西倒像是一個呈東西的器皿,四壁的玻璃有兩寸來厚。
徒南薰認得在,這種玻璃是里面夾了透明金屬絲的鋼化玻璃,便是摔裂了也不會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