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公主嗔道“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滿京城打聽打聽去,哪家男人像你們家這個一樣,樂意沒日沒夜地守著你”
徒南薰笑了笑,笑容甜的像新釀的蜂蜜一般。
“兩位姐姐的月份也大了,有什么事猜人來知會一聲便罷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東昌公主這才開口,“不過是府醫說了,我這個月份應該多活動活動,有助于生產。因閑來無事,這才到你這里轉轉罷了。”
好嘛,大姐還是大姐,這傲嬌的性子怕是一輩子也改不了了。
相比之下,還是河陽公主更加溫柔體貼。
“你別聽大姐這么說,她其實是擔心你的懷頭一胎,年紀又小,怕你不知事,下人們又傳遞不清楚,這才邀我一起來看看。”
東昌公主瞥了她一眼,卻也沒出言反駁。只是神態依舊高傲,仿佛在說這都是她自說自話,我可一個字都沒承認。
徒南薰心里承兩位姐姐的情,自然不會當面拆穿大姐的偽裝,只是笑著道謝,謝完之后就話鋒一轉,關心兩個姐姐。
“二姐還說我呢,你不也是頭一胎”
她關切的問“你怎么樣大夫請脈之后怎么說孩子鬧騰的厲害嗎”
說起自己的孩子,河陽公主臉上便盈滿了母性的光輝。
她輕輕撫著圓滾滾的肚子,又是歡喜又是苦惱地說“六個月大的孩子,鬧騰了才好,若是不鬧,才該我憂心呢。”
她又安撫妹妹,“不過你放心,相熟的大夫說了,這都是正常的,我和孩子的脈象都很強健。只要小心一些,孩子自然足月順產。”
“那就好。”徒南薰替姐姐高興,又問大姐,“大姐的肚子還有五個月了吧”
東昌公主道“是有五個月了。駙馬怕淙哥兒鬧我,如今都是他在帶。”
淙哥兒就是東昌公主和柳長州的長子,單名一個淙字,如今也不過將將周歲多一點,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
不過,大戶人家的孩子都有乳母看護,自小隨身的丫鬟小廝也有十幾個,根本用不著當家主母操多少心。
東昌公主這樣說,無非是不甘示弱,也在徒南薰面前炫耀一番他們夫妻情深罷了。
一孕三年傻這個規律,明顯不適用于皇家公主。
徒南薰與河陽公主對視了一眼,從善如流地贊嘆了一番大駙馬的體貼。
但她們的縱容太明顯了,東昌公主預想中的得意是一點沒感受到,反而多了幾分羞惱。
作為東道主,徒南薰自然不能看著氣氛僵硬,迅速轉移了話題,三姐妹很快就又其樂融融了。
東昌公主給她帶來了一份整理出來的孕期經驗,都是她上一次懷孕到生產中自己的經歷和感悟。
當然了,不但徒南薰有,河陽公主也有。
徒南薰高興地收下了,轉頭遞給綠蘿,并示意她,“你去把我讓你抄的東西拿過來。”
綠蘿應了一聲退了出去,不多時就拿了兩本冊子進來。
頂著兩個姐姐好奇的目光,徒南薰一人發了一份,解釋道“這也是一份孕期經驗,不過是林大人的夫人給的。”
是的,隨著時光漫步入了十月,賈敏也已經于上個月中生了,是個男孩。
無論是史太君還是林老夫人,都大大松了口氣。
甚至直到現在,京城周邊的大小寺廟,還有兩家的老太太安排人布施還愿。
這兩位老太太如此歡喜的原因,既相同又大有差別。
一致的那個原因,是因為林家五代單傳,她們都害怕林如海也和幾代先祖一樣,年紀老大還沒個兒子。
寡婦帶兒的辛酸,林老太太嘗得太多了,史太君也見得太多了。
只不過在這一點上,她們兩個一個更心疼自己未來的孫子,一個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將來辛苦。
總而言之一句話林家是不是絕后,是林老太太最關心的;自己女兒未來有沒有依靠,才是史太君關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