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忽然掉了。
酒灑到了陳幺的白t上,杯子掉在了地上滾了圈,沒碎。
陳幺失誤了,賀休還沒接到他就松嘴了。
陳幺還沒真刀實槍的上過,賀休真是他喜歡的,那一瞬間,他做不到游刃有余的浪蕩。
事實上,要不是職業素養到位。
他也該臉紅了。
賀休應該是沒想到陳幺會掉鏈子。
陳幺顯然也沒想到。
兩人一起安靜了下。
吧臺上忽然爆出一陣歡呼,浪潮般的掌聲。
“親親親”
“親親親”
“kiss”
“kiss”
“kiss、kiss”
很難想象就吧臺這點人能發出猶如山崩海嘯的地震音,舞池那都被震驚到了。
吃瓜、看熱鬧是沒人能拒絕的。
“親”
“kiss”
他們的起哄的聲音要是海浪的話,陳幺和賀休就在海眼里,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氛圍。
很難不讓腎上腺素飆升。
賀休都有點上頭了。
他望著陳幺,沒有再裝不認識了,只是聲音很輕“老師。”
就兩個字,點到為止。
決定權在陳幺手里。
陳幺是個挺玩的開的人,他私生活放蕩又混亂,有時候睡醒都不知道身邊人的名字。
他在海浪的中心,陷入掙扎,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拉扯。
一種是隨便呢。
反正不熟。
陳幺的臉確實出色。
他湊近賀休,像是在輕嗅,又像是在觀察,那對玻璃球似的眼珠清晰的倒映著賀休的影子。
賀休的心要跳到心口了。
陳幺幾乎要和賀休碰到鼻尖了。
還有另一種聲音在叫囂,瘋狂的阻止他。
不行,陳幺,不行。
這是同門,是他的學生。
還有,他不朝身邊人下手的他再也不能忍受身邊人異樣的眼光、像是看著腐爛發臭的垃圾般嫌棄的、冰冷刺骨的眼神。
陳幺猛的止住。
他的臉色異常難看,臉都滲出了虛汗。
燈明明不是很亮,陳幺卻感覺自己在被公開處刑,他有一瞬間很惡心自己,為什么連賀休都想去親。
他明明知道,賀休不是同,甚至還有點恐男。
賀休還一直對他很友好。
陳幺,你真的賤啊
很多人都那么說。
粉絲、路人、同事、隊友,還有他的父母。
陳幺拉開座椅,可能是他用的力氣有些大,椅腿摩擦著地面,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悲鳴。
陳幺是在眾人的噓聲中離場的。
就剩下賀休還站在原地。
陳幺走的時候沒什么表情,賀休也是,在酒吧又恢復了之前的氣氛后,他臉上仍舊沒什么表情。
余揚摸了過來。
他喜歡玩,拍著賀休的肩“刺激啊,哥們全場聚焦”
“不過那哥們怎么走了”
“玩一玩又沒什么。”
都是男的,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賀休拍掉了余揚的手“他恐男。”
他有點擔心望著陳幺的離開的方向,陳幺走到時候,似乎在出虛汗。
余揚和賀休是一起長大的,他敏銳的在賀休身上發現了自責、內疚
臥槽。
這可比天下掉餡餅還讓人驚奇,終于,他反應過來了,“他也恐呦呵。難兄難弟啊。”
這是說陳幺和賀休。
賀休還是不放心“我出去一下。”
“哎,等等。”
余揚追上去,“我都忘了那事了你不是不能接受男的靠近你連我都不行。”
他很奇怪,簡直覺得驚悚,“剛才那個人要是不走的話。”
“你真和人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