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有點羞澀,“喜歡的。”
陳幺喜歡賀休的望著他眼睛。
喜歡賀休總是喊他老師。
喜歡喜歡賀休。
陳幺記不太清了。
只記得那是翻來覆去,死去活來的一晚。
朦朧和清晰的碎片、賀休吻他、賀休把他抱得很緊賀休一遍遍的喊他老師。
陳幺的腦門因為劇烈的疼痛意識都有些渾濁。
他以為昨晚是場夢,離奇又過于真實的夢,室內是熟悉的床事的氣息,他渾渾噩噩的想起自己好像是約了人。
踉蹌得下床。
腰和腿酸軟得差點跪倒,他很久沒和人這么激烈過了總覺得是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陳幺下意識摸了下臉,有些熱。
他都不記得這個床伴這個名字了,但記得是個挺會的人,回頭看了下,他幾乎要石化在原地。
紅潤的臉龐剎時煞白。
陳幺記得自己是約了人的,但怎么會是賀休,昨晚的記憶像是漲潮的海水,勢不可擋的涌來。
那些纏綿和親熱的畫面驀然清晰。
他和賀休接吻、和賀休上床,他的神情有瞬間門的愴惶和無措,怎么辦睡了自己的學生、睡了賀休怎么辦
他約得是個二代。
不是賀休。
陳幺又想起自己昨晚的輕浮和放蕩,那些或曖昧或不堪的言語,他下意識想逃跑用來逃避。
但這又是他的家,他不能跑。
他的臉轉為慘白,心下已然已經有些絕望,該怎么面對賀休該怎么,就掛了件襯衫的青年雙手顫抖,該怎么面對自己。
想起他昨晚的言語和蓄意勾引他真的就是那么賤啊。
賀休比陳幺醒得晚。
他們糾纏到凌晨,他還抱老師去洗澡他讓老師換衣服來著,但老師咬著衣領說不換。
老師說出了汗的襯衫更好聞。
賀休又有點耳熱。
他支起胳膊翻身,年輕男生還有些睡眼惺忪,微啞的聲音悅耳有又磁性“老師。”
一件衣服砸到了賀休臉上。
陳幺昨天的嗓子使用過度,聲音幾乎已經啞了,但還是很冷“穿衣服。”
氣氛當時就有些凝固。
賀休頓了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敏銳的察覺到陳幺態度的變化,他聲音也變了,有些低,有著不明顯的不解和倉皇“老師我。”
陳幺打斷了賀休“昨晚怎么是你”
他怎么知道會是賀休。
為什么要是賀休,所剩無幾的對他好的人。他很不想、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很不堪的人。
那些浪蕩的言語和難以啟齒的歡愉似乎是帶著尾勾的倒刺深深刺進他的皮肉,連帶著筋骨血肉一同拽出,他痛到要自閉。
肉體多快樂,他的精神就多痛苦。
他的身子還殘余的快樂、賀休帶來的快樂還想要,陳幺咬下唇,使勁的咬。
他不知道要怎么緩解,似乎連痛苦都有些麻木了。
怎么會是你
賀休沉默了下,他拿開衣服,緩緩坐了起來,年輕男生的肩背鍛煉的很漂亮,肩胛骨和腰線還殘留著些許紅痕,都是陳幺抓的。
他去看陳幺,看老師近乎不近人情的側顏、冰冷又抗拒的姿態,歡喜和情動都在寸寸湮滅,他問了,他確定了可他沒辦法不害怕,他低頭,還赤裸著上身給他不了安全感,臥室里還殘留著的情愛的氣息也給他不了安全感。
他聲音很低,很低很低,完全沒有底氣,不像是質問,像是哀求“不應該是我么”
如果不該是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