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在泡咖啡,李冕對陳幺那點小心思也就瞞一下陳幺和她爸媽“小冕怎么欺負我們弟弟呢。”
李家其實就他們倆姐弟,但他們爸媽養了只泰迪起名叫李大寶,還非讓他們認李大寶當弟弟。
李冕塞了口面包在嘴里“姐,咱弟亂發情你不管啊。”
李大寶就是不允許李家還有沒被它玷污過的東西,哪怕是蹭蹭也得做個標記,哪怕是來李家送貨的都被李大寶蹭過。
也不一定就是日,就是蹭一下腦袋也算標記氣味。
李鹿是看熱鬧的不嫌大“大寶聞聞陳幺又怎么了,我害怕兄弟鬩墻”
李冕不屑的冷哼聲陰森“就它。”
要三十了,李家沒留傭人,二老一早就出去了,留下的仨就吃得面包刷果醬,陳幺喜歡吃甜的,但不喜歡吃太甜的。
草莓醬刷厚了。
可能是跟李冕待習慣了,被慣壞了,他第一時間不是選擇自己接著吃,而是看了眼李冕。
不知道有沒有人覺得,不喜歡得吃的東西被別人吃掉也是一種幸福。
李冕這個年紀的男生還在長身體,要是不挑嘴,簡直就是個垃圾處理器一樣,他湊過去“給我吃。”
作為李家的大少爺,他其實是挺挑剔的,但這是陳幺,陳幺放個屁,他都能觍著臉說是香的,他咬過陳幺手里的面包,又極快刷了一張新的面包,“哥,你吃這個。”
陳幺還想著昨晚的事,他其實還在想什么叫兄弟鬩墻,就愣了下,李冕已經把新的面包就遞過來了。
不知為何,他從這些早已習慣的事又擠出兩分局促“謝謝。”
他聲音很輕,“小冕。”
李冕不記得他昨晚干了什么了,吸取上輩子的教訓也不是教訓,他就是想給陳幺一個好的戀愛體驗,準備等自己成年再追陳幺。
他是重生的,確實是不小了,但別人會怎么看
一個成熟的男人是不會讓戀人為這種事被人指責的。雖然他混的圈子都沒什么道德可言,陳幺可是要扎根學術圈的人“怎么了”
李冕刷的草莓醬又薄又勻,陳幺低下頭“沒什么。”
是不是真的沒什么,只有陳幺自己心里清楚。說實話,他并不懂什么是愛情,他所受到的教育,長久以來的習慣就是一直覺得男女戀愛結婚才是正常的,才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他倒不歧視男男,就是一時之間知道有些驚詫,比如大拇指和小拇指一樣長。
讀研還挺忙的。
陳幺沒把李冕當外人,但也沒辦法完全再把李冕當弟弟看了,這個弟弟馬上就要比他還高了,這個弟弟真的長得很帥,每次李冕來找他,都會有學長學姐學弟學妹明里暗里地問李冕談沒談。
還有,這個弟弟真的脾氣很好,很會照顧人。
他研究生畢業的那年,李冕高中跳級已經讀到大二了,也剛好十八了。
培育出了新種,博導高興,請他們吃飯。陳幺是不喝酒的,但那天導師高興,系里高興,院里高興,他們拿出了特釀的青梅酒兌著白酒喝了起來。
喝是喝高興了,就是他們好像都忘了青梅酒是冰鎮過的,喝的時候不覺得,吃完飯醉倒了一大片。
又是畢業季,正值酷暑。
李冕掐著點到的,他很高,一張少年氣的臉龐有些野,濃眉似劍,白色的運動服挺拔又英俊,帥得特別引人注目。
陳幺還好,他很克制,就喝了幾杯,說醉了也不至于,但兌的冰鎮過的白酒,還真的有點昏沉。院士釀的酒真的唇齒留香,淡淡的青梅的酸甜一直揮而不去,他是遲鈍,但不至于那么遲鈍。
是個男的,他認識,一個挺清秀的學弟,他拿著手機去找李冕,李冕也就裝起來才像個人,他雙手插兜,還是那張臉,但就是有點畜生的氣息“你誰”
他聲音很淡,又很輕,但就是給人的感覺很沉重,“天熱,別煩我。”
陳幺在原地站了下,像是在思考他其實什么都沒想,他就是走得有點慢“李冕。”
李冕是開了車來的,陳幺他們前幾個月太趕了,住校比較方便,他來接陳幺回去,他鼻尖很靈,手臂很有力,手掌也是沉穩的“喝酒了”
陳幺沒說話,只是眨了下眼睛。
生活從李冕找到他那天,好像就一切都不一樣了,他還記得李冕那天穿的什么,跟今天差不多的運動衣,但是跑了一身汗。
三年了,一晃就過了“李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