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冕現在才聽清陳幺喊他什么,陳幺不算矮,但比李冕矮一些,他看著陳幺稍稍踮起腳。
陳幺用唇瓣在李冕嘴唇上沾了下“我好像喜歡你。”
軟軟的一個吻。
又很輕。
像是被風吹來一樣的,連著他的骨子,哪里都是飄飄然的,他爭了一輩子,搶了一輩子,折磨了他們一輩子。李冕是想笑的,但他不是很爭氣。
他年齡其實不大,經歷的又實在是太痛了“哥。”他說,“我等好久了。”
下雨了。
不是雨,是淚,溫熱的,有些咸。
陳幺被酒精麻木的神情都滾燙起來了,他睫毛往上掀了點,露出半邊的瞳仁,剛想說話,又被人熱烈地吻了回來。
李冕一向對他很熱情,這方面尤甚。
陳幺覺得李冕還小,但不是,他的胸膛寬闊炙熱,手臂都會箍得人生疼,他親的有些莽撞,有些磕碰,親了后又舔。
不止身體,連呼吸都是酥麻的。
夏天的衣服是有些薄的,起皺會很明顯,李冕扶著陳幺的腰“哥。”
“還能走嗎”
大部隊就要出來了。
他是不會不好意思的,還會想炫耀,但陳幺臉皮會很薄。
蟬鳴連成盛夏,喧囂了他的一生。
綠葉團成蔭,縫隙的漏斗似的光隨著風跳跳又躍躍,他們都還年輕的臉龐上光斑細碎,是幸福在閃動。
陳幺捧起李冕的臉,又輕輕地吻了下“不是好像。”
“我喜歡你。”
“或者說。”
“是愛呢。”
心跳飆到一百八,李冕的上輩子或許不是很長,但他確確實實等了一輩子,這次好了,他撐起胳膊,低著頭,年輕的眉目,寬闊的肩“哥。”
“養只貓吧。”
“撿個也行,我們一起把它養大,然后慢慢變老。你是不是喜歡吊椅,我們在陽臺上放一個,沒事可以睡午覺。”
“哥這次,我們好好過。”
好好過了。
養了貓,放了吊椅,種了綠蘿,就是貓喜歡啃綠蘿,還老是搶吊椅。
雖然它不是個好貓貓,但他們很愛它。
就像他也不是很好,但李冕很愛他。
所以說李冕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好人,壞人
都是,又都不是。
他是陳幺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