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宜只好提他“你怎么把他的人弄到京兆獄里去了”
鐘宜這才想起來他露出一個滿意的傻笑,鐘宜抬起巴掌把這笑給打散了“你是怎么想的現在人落到王云鶴手里了”
“哎那剛好吃點苦頭”
鐘宜腦仁一陣兒抽痛“我看你要吃苦頭他犯什么法了王云鶴就要治他”
是的,沒有犯法,被你們弄進來了
周游小聲說“沒、沒多嚴重吧”
也確實,以前是不大嚴重的,有的是走在路上好好的被薅到班房蹲兩天,敲點錢再被放出來的。現在就是抓錯了,再給他放出來就行了。能從大獄里放出來已經該謝天謝地了,還要追問不成
鐘宜怒道“那是王云鶴他連國舅都頂撞了,你又算得了什么趕緊想想,怎么弄進去的,再給他原路弄出來。大不了向鄭七賠個不是。”
“什么鄭七跟他賠不是”
鐘宜冷冷地道“要么你自己與他打擂臺,我從此不再管你了要么你就給我老實些”
周游果斷把自己的紈绔朋友給招供了現任的刑部時尚書的小兒子“他說要給我出氣的,人抓了我才知道的。”
鐘宜道“你們倆,再在去,找到那個抓他的差役,將人原路帶回。”
“您、您不去嗎”
鐘宜依舊有耐心教導世侄“我要去了,是抬了他的身份、證明茲事體大,他就該抖起來了。什么樣的事,要什么樣的人去做,不能叫對方覺得可以自抬身價,他一抬身份,這事兒就不好辦了。依舊是你們兩個,對那個文吏說,把人帶出來。他也就只當是一件尋常事給辦了,再記不起來有什么特異之處。明白了嗎”
周游聽了話,與他那姓時的小伙伴一起,派個人叫了文吏過來說話。不料這文吏聽了這件事,臉就苦了“您二位早說半個月,我也就把人帶了出來、賬抹平了,現在出不來了就算我想,牢頭也不答應啊”
平空多了一個人,不得給他吃飯不得給他一件囚衣穿這些都是一個人頭,是可以報賬的,賬都報上了,怎么平再說了,人犯帶到是要交割的,哪怕是死在獄中了,也得有個記錄,再開個花賬冒領個裹尸的席子錢。現在這個人送到牢里,你說要帶出來,誰簽字,誰畫押最后誰認賬
牢頭還怕以后查他的賬呢,怎么肯替文吏擔責
以前就撒謊說人犯丟了、死了,或者干脆就承認拿錯了,本來要抓別的嫌犯的,現在弄清楚了,還他清白將人給放出去。這事就結了。大不了文吏拼著挨頓板子,替老上司的兒子把這件事頂下來,圖小公子日后提攜。
新的京兆尹,他不好糊弄誰知道會不會一頓板子把他打死了呢到時候讓小公子多給他燒兩刀紙嗎
文吏一直擺手,說“我勸小公子就算想放人也別在這個時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正憋著火氣沒處撒呢別的還要個證據,您這個,一個大活人無辜被整進獄里,他有的是話說。別上趕著讓他拿你們立威。”
兩個紈绔無計可施,周游只得回來請鐘宜再拿主意。
鐘宜道“你們就這樣回來了你們平日的脾氣呢這個還要我教嗎讓他將這事兒扛下了,就算丟了差使,再給他尋一個安身處就不行了嗎這也要我教無論如何,這個祝纓一定要盡早弄出來鄭七就要回來了,難道要讓他到京兆去要人,把他們都掀出來嗎”
周游學到個技能,再去找了時朋友一道向文吏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