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熹這才放他們走。
祝纓捏著條子,故意躲著巡夜人好試一試自己身手,一路不用展示條子就安全地到家了,內心十分得意。
走近了自家院子忽地皺眉祝家有客人門口拴著幾匹馬
再走近一點,認出其中一匹是金良的馬,她長吐一口氣,上前拍門“我回來啦”
金良親自過來開門,說“你可真是個大忙人”
祝纓歪頭往里看“怎么帶著人給同袍找我要公道來了”金良將她拉進門,道“你知道就好來,咱們好好聊一聊。”
祝纓見他不像生氣的樣子,急倒是有一點急,說“行。娘,你和大姐幫忙弄點茶來,別擔心,不是什么大事兒。”
金良瞪她,祝纓笑道“人已經死了,你還是想好怎么收場吧。”
兩人到了祝纓的屋子,當中一間待客的小客廳里,還有四個彪形大漢坐著,把一張小圓桌擠得滿滿當當。他們都急切地看著祝纓,帶著審慎評估。金良給祝纓介紹,這些都是南軍的兄弟。祝纓道“知道,左邊這兩位昨天在京兆衙門前險些與禁軍的人打起來,右邊這一位,當時穿著便服。只有最后這一位沒出現過。”
金良道“怎么樣我這小兄弟,有本事吧”
那位沒出現過的站起來一抱拳道“深夜叨擾了。我們是粗人,不會說話。金大說,鄭侯府上不會包庇人。可是我們想,縱使大理心里不愿意,種種人情他乏于應付。我們不必大理寺明著判什么,只想知道個真相。侯府必不肯說,我們只好借著金大的面子,來求教小兄弟了。”
祝纓接過張仙姑遞過來的茶盤,順手往桌上一放,把張仙姑推出去“甭看了,去睡吧,不是什么大事兒。”把她關在了門外。
回轉身,金良已經把茶倒完了,還給了祝纓一杯,祝纓道“艸,忘了吃晚飯了。案子限期十五天,還早呢,你們這么急干什么就算想動私刑報復,周游還沒出獄呢。金大哥,你不是這么沉不住氣的人吶”
金良道“我倒是想沉得住氣,就怕兄弟們沉不住氣。這個事兒,要一打頭就交京兆或者大理也就罷了。禁軍摻和進來,周游那些叔伯又要保,陛下拉偏架,這火氣不就是上來了么南軍北軍,一旦打起來,被人扣個帽子,誰都好不了到時候”
金良是南軍的人,還是鄭侯的舊部,反正,不能出事。
祝纓看著另外幾個人,另幾個人都說“我們也要為老馬討個公道。”
祝纓道“那正巧,我有些關于馬將軍的事情要請教。”
“只要能為老馬申冤,你只管問我們必答的只要給老馬一個交代,我們必有重謝”
祝纓道“謝也不必了,我不必為此收禮。”
他們都笑了,因為偵知了祝家沒有收周家的禮,他們才來的,這個就不必告訴祝纓了。
祝纓道“馬將軍,是個十世修行的好人嗎”
啥
金良道“你別這個時候再問老本行的事兒啊。”
祝纓橫了他一眼,金良閉嘴了。那位差點率眾斗毆的問“兄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祝纓道“周游他爹的福蔭太厚了馬將軍如果不是十世修行的好人,功德怕是破不了周游的金身,反而要被他的福蔭所制了。”
金良問道“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