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扶她上車,陳萌騎馬跑了過來,一看只有她們二人,又有一點失望,又有一點欣慰。對花姐道“冠群呃,你一向是個心善的人。近來過得好嗎”
花姐道“大公子,那不是我的名字。我現還好,三餐一眠,心里很安寧。以往陰差陽錯,多承了許多的關照。”
陳萌擺擺手“那也是你為人好。唉,我該過去了。”他目視祝纓。
祝纓送了他兩步,說“還找珍珠”
“終究是遺憾吶”
祝纓道“這都多久了,早知道我那會兒就不手欠了。”
陳萌訕訕地笑笑,說“等這事兒了結,我請你喝酒。”
“成。”
祝纓毫不留戀地上車回城,車上,花姐道“大公子這人,粘粘乎乎的。”
“怪他爹。”祝纓說。
“哦。”
回去的路上,花姐心情似乎還可以,說“一會兒我想去報恩寺。”
祝纓道“去,今天這車咱們包了。”
不料才進城門,就被一個小黑丫頭給攔住了。小黑丫頭見著城外進來的就問“看著小祝大人了嗎”祝纓把她叫住了“哪有這樣找人的”小黑丫頭咧嘴笑“殯事都從這兒進出。”
花姐問“認識的上來坐”
祝纓讓小黑丫頭上車,車夫問“還去報恩寺不”
“去。”
在車上,祝纓問小黑丫頭“你怎么來了”
“娘子叫我請您去說個話,還說,您別生氣”
祝纓摸摸她的頭“好”
小黑丫頭學了一肚子的話沒派上用場,瞪大了眼睛。祝纓對花姐做了個口型,花姐點頭,拿了些點心給小黑丫頭吃。等車到了報恩寺,花姐道“你結了錢,我一會兒自己走回去。這里的師傅我都認得。”
祝纓結了錢,跟小黑丫頭去見小江。
還是那間干凈得令人發指的屋子,小江板著臉坐著,手里捏著一串數珠。
祝纓到來時,她起身福了一福,很是柔弱地道歉“昨天是妾無禮”
祝纓失笑“昨天那樣我都挨著了,今天就不用這樣了,你還是昨天那樣說話的好。我去看了,送走了。”
小江直起身,小小地吸一口氣,說“她”
祝纓道“要不放心,現在再去看看也還來得及趕得上關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