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也是無妄之災,只因跟王云鶴走得近了一點,也被有些人拿來教訓自家孩子。這一位么
祝纓冷靜地說“八郎,令尊說你在家里讀書的,你讀到這里來了明天見著了,我得問一問。”
“你你你你別告訴我爹”
祝纓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紈绔,也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她說“都散了吧。看人家人倫慘禍還這么高興,回去要挨打的。”
這些人里大部分比她年紀還大,架不住她跟人家爹是同僚,紈绔們一個哆嗦,真的散了。祝纓也不再管這個濃妝的婦人,只是想今晚過去了,明天呢
連著遇到這樣的兩件事兒,祝纓近來的心情就不太好,到了大理寺她還得沒事兒人一般,接著忙那些細務。新人漸漸上手,大理寺也就不再多給他們培訓了,干活嘛一干邊學。
祝纓在大理寺內行走更順暢了不少。不少人是她安排進來的,鄭熹用著順手,她手著就更順手了。同僚也有不少人承她的情,還有不少人有事需要她來行個方便,她竟比做司直時人緣還要好上幾分。
她也有了更多的籌碼可以與別人做交易。老黃自己選不上官,但是還有兒子,祝纓就拿來與太仆寺那里做交換,接了太仆寺一個請托,把老黃的兒子安排去那里,兩下了無痕跡,卻承了兩份人情。
做完這個事兒,心情也沒有變好一點,她始終有點惦記那個付小娘子,主要是怕她的丈夫再出什么幺蛾子連累了庵堂和花姐。
大理寺里還有心情比她更糟糕的人蘇匡。
蘇匡是終于回來了,他近來是個大忙人,才眼饞祝纓參與了周游案鄭熹就另給他也派了一件差使去辦。他是主簿,職司不是外派推案,鄭熹還是派了,他也去了。等他轉了一圈回來想表個功,發現祝纓已經轉做大理寺丞了
這下可好,自己好些事是真的要拿捏在祝纓手里了,蘇匡一口老血好險沒有噴出來
他憋著氣,跟鄭熹匯報完了。鄭熹夸獎道“辦得很好。”
蘇匡心里美滋滋的,告辭出來,又變差了沒升職啊沒升職啊我哪點不如祝三了鄭大人說的要坐得住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呢他琢磨上了。
蘇匡有心事的時候,就少踩人,左司直驚詫不已,悄悄對祝纓道“完了,那蜈蚣一定在憋著什么壞呢”祝纓道“不管他光看著他有什么意思”左司直道“不得不防,交給我,我來盯著他”
祝纓翻他一個白眼,道“你也不想想你自己”
“我”
“你是司直了,外頭要有案子,不想出個差”祝纓的拇指和食指、中指對著搓了搓。
左司直搓了搓手,問“你能安排”
祝纓一歪頭,左司直道“好兄弟”
祝纓道“咱們細看,我先給你看幾個,你看哪個行,我給你報上去,上頭總能批其中一個。”
“好真出去了,回來給你帶特產”
祝纓跟左司直告別,不再出去閑晃,回家認真讀書。這一天花姐回來得很晚,晚到祝纓覺得奇怪要出去迎她,花姐才與杜大姐回來。祝纓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