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父母厲害的,子女可能平庸。但是武相似乎不在此列,大理寺的女監,她應該能看得住一半兒。或許缺點經驗,女監的事也不復雜,應該可以。”
花姐高興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張仙姑道“哎喲,聽你們這么說,這京城厲害的人可真不少呀”她是越來越覺得自己閨女無人能比,猛地聽女兒說武相的父親也很厲害,著實吃驚不小。
不過哼他閨女也沒我閨女強我閨女自己憑本事做的官兒,他閨女還得我閨女招進來,不然就不得做官兒
祝纓與花姐看她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相視一笑,花姐低聲道“那禮物我看了,不好不壞,十分恰當,掐著叫人不好不收。”
祝纓道“你斟酌就好。”
因為武母的拜訪,祝纓將眼睛往女監那里又放了一放。
第二天她到了大理寺,處置公務時看到一份公文,上面寫著要押解一名女囚過來。因為是一件比較棘手的案子,這女囚竟也是有來歷的,死的是她的丈夫。她是繼室,元配的子女告她謀害親夫,她又喊冤,奇怪的是元配的長子居然說她是無辜的。
看起來像是“家丑不可外揚”,但是她的丈夫是休致的朝廷官員,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糊涂著過了。當地的刺史判她有罪。
此人,連同她的侍女要被一同押到京中再審問。
祝纓看著這個案子就想翻白眼,人死了,雖然天冷,但經過一番審理,尸體也得開始腐敗了,尸體恐怕是不能再運到大理寺來驗的了。休致官員已然告老還鄉了,則案發現場也在那里,那把人押到大理寺還有個屁用
靠打嗎
然而案子還得接,她只得命人去通知女監收拾好牢房,要開張了。
兩個小吏拿著她寫的條子,讓女監準備出兩種囚室。誥命單間,侍女通鋪。
女丞女卒們頭一回收容囚犯,大家都很緊張。
武相與與崔佳成商議,等到囚犯住進來,二人就排個班輪流帶隊值夜。武相道“我家中沒有子女,我先值夜吧。”崔佳成道“他們也都大了,你家中還有母親,別叫她惦記,我先值吧。”
二人互相謙讓,冷不丁吳氏臉上帶點笑的說“二位大人不必爭執的,小人問過了,大理寺的監里,只要不是重犯,并不需要二位大人值夜。小人們排個番就可以了。這樣的案子,在大理寺不算重案。”
武、崔二人道“是這樣么”
她們都沒有經驗,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崔佳成道“雖如此,我們畢竟第一次辦這樣的案子,再小,也是大事。寧愿上心些,累一點,這件事不能出紕漏呢。”
武相也說“正是。借著這件不大的案子,先試一試,免得以后有大案子的時候手忙腳亂。”
吳氏有點小尷尬,崔佳成道“小吳用心了。這里的事情你更熟些,以后有什么事兒還要多問問你哩。只因咱們都是婦人,比他們更艱難些,必得更謹慎,你可一定要多打聽些消息啊”
吳氏受到了一點安撫,道“小人明白的。”
排了班,又安排人灑掃。也沒個雜役,就是女卒們自己動手。武、崔二人有心將事做好,又下令把囚犯的被褥從庫里搬出來曬了。忙了個底朝天,直到落衙才算忙完了。
這一天,囚犯還沒住進來,她們依舊是各自回家。回家后都跟家人說了“要來囚犯,要值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