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問道“那鄭大人那里呢”
祝纓道“他也不是事事都能料到、辦到的,我也不能什么事都攥他手里呀。他不樂意,也掰不過政事堂。”
祝纓先去了鄭府,對鄭熹說了自己的打算。
鄭熹心中已為她擇了一處地方,不遠不近,但是附近有鄭家的關系,交通也便利,頂頭上司還是鄭侯的老朋友。就剩去跟陳巒講講情了。
一聽祝纓這樣說,鄭熹拉下了臉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祝纓道“我明白的,我想走,越遠越好。”
“你想去哪兒”
“去哪兒也不一定,您想把段嬰踢出去多遠,我就走多遠。我不定跟他去一個地方,也許各奔東西。可我比他活得糙,沒他那么精細。”
鄭熹仍然板著臉。
祝纓道“那天東宮笑得很曖昧,哪怕為了讓他們想不到,咱們也得變招。”
“段嬰算個什么東西怎么配跟你比”鄭熹說。
祝纓道“是我不能跟他比。人家樣樣拿得出手,我只出身一條就差很多,與他們走同一條路子永遠追不上人家。這兒缺了就得那兒補回來,得另辟蹊徑。出身、名聲不夠,就得干點過硬的政績,否則終究差點,容易關鍵時候功虧一簣。”
鄭熹仍然猶豫,哼道“王云鶴怕不舍得。”
祝纓道“自己兒孫都在外面,還能舍不得誰我自己提出來,政事堂不會過分阻攔的。我要是現在舒服了,就怕占小便宜吃大虧。”
鄭熹怏怏地道“去吧。”
“總不會給您丟臉的。”
祝纓先說服了鄭熹,再去王云鶴府上,遇著劉松年也在。劉松年是被王云鶴請來看名單的。兩人也不避祝纓,見到她,劉松年故意問道“你來做什么”
祝纓空著手過來,說話卻是在托辦事,她說“相公,聽說我也要調任。”
“嗯”
“陪家母去慈恩寺上香偶遇了東宮,他問的。”
劉松年翻個白眼,冷笑一聲。
王云鶴道“不錯。”
祝纓道“那我請調得偏僻一點,越遠越好。”
劉、王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王云鶴問道“為什么”
祝纓道“家母如今只與幾個相熟的人家相處,知根知底。其實之前她為了我也盡力與人交際,可卻得了個尖刻的考語。”
王云鶴皺眉“這并不是京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