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腳落到地上了。不過也有出來做官也學不好的,分人。他人不壞。”
“嗯。他以前對我也很不壞。”
祝纓道“他送了些盤費,你和娘收一下。”
“不跟祁先生對賬嗎”
“他還有別的活計,家里的事兒不歸他管。祁小娘子呢”
“跟干娘說話呢,小小年紀怪能干的,也是個操勞的命。”花姐說著,像是想到了什么,看著祝纓的眼神有點奇怪,問她,她又不說。
祝纓只好說。“明天啟程,等到了地方還有她操心的事兒呢。”
花姐想了一下,說“不是讓你常往京里寫信嗎你寫一個吧。”
“好。”
鄭熹在府中收到了祝纓的信,祝纓在信中說見到了陳萌,陳萌比以前大有不同,可見外放做點實事確實能讓人成長,覺得等自己親自主政一縣之后,也會有所進益了,請鄭熹放心。又寫了一些沿途的風景,說之前跟著鄭熹上京的時候不曾細看,現在發現沿途風景是真的不錯。
鄭熹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變得更好,他把信放到一個匣子里收好,站起來慢慢地踱步。
甘澤輕手輕腳地上前,給他換了盞新茶。鄭熹問道“三郎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呢”
甘澤道“拖家帶口走得慢,至少還得兩個月吧”
鄭熹皺眉,捏著桌上另一張紙,道“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那張紙上是段嬰的新作,這位才子一路出行動靜不小。他走得比祝纓早兩天,這一路觸景生情,或者看到古跡時感懷,又或者路遇某人相唱合,再有寫詩明志。寫的都是志向,又透一點淡淡離愁。反正是三天兩頭有詩作流出。
段嬰人離開了,又仿佛沒有離開。他不在京城,京城卻仍傳誦他的詩歌。
這就顯出祝纓的不足來了,她在文學上的才華并不顯眼,本事都在實務上。長項是查案斷案,是刑名。人還有兩個多月才能到地盤上,到了地盤也不可能馬上就大刀闊斧干出成績來。干出成績來了也得些日子才能傳到京城。
甘澤心道這是有點糟心,三郎可一定要盡早弄出點響動傳回來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他倆的心聲,就在看完信后的第三天,侯五快馬加鞭趕了回來,拿著祝纓的名帖奔到了鄭熹的府上“出大事了”
響動,它來了
彼時鄭熹還在東宮,鄭侯在家里,聽了消息就把侯五叫了過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侯五道“都寫在這上面了。”
他拿出一封上了火漆的信來遞給鄭侯。鄭侯拆了一看,臉上也是變色“快我要進宮”
他拿著那封信進了宮里,先找到鄭熹“你那寶貝疙瘩怕不是佛塔飛檐下的風鈴到哪兒都有響動”
鄭熹接了信一看,信上寫著,祝纓看完陳萌重新上路,走了沒幾天忽然想起來一個舊識田羆前兩年也謀了外任,剛好在她途經的地方。在驛站住下之后,她就去拜訪,結果發現田羆不是田羆他被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