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識字還不行,考縣學還得是正經讀了幾年的書,已識些經史了。什么才發蒙的、學不好的,自己就先不會報考。
再者,京兆府多少人福祿縣多少人
福祿縣學報考人數比大理寺女卒少,是正常的。
祝纓嘆了口氣“那就開始吧。”
一共也考了三天。“六藝”本來就是規定了科目,再加五經、算學、律法之類。
棄考的人倒不多,有些人自己不想考了,哪怕交個白卷也得坐滿全場親爹、親祖父都在場外看著,半道跑了怕回家挨打。
祝纓留意著,雷保的兒子雷廣也來參加考試了。第一個被她打了的村長的兒子也到了。趙蘇的桌子排在顧翁孫子的后面。
文字考試的時候,祝纓下令“將姓名寫在右側線內。”
她要試行糊名
此令一出,縣城百姓們開始都覺得新奇,本來只是想看個射箭的熱鬧的,現在都引頸等待,想等文字考試的結果了
交了考卷之后,祝纓命小吳把考卷密封裝釘,再與關丞、博士、助教幾人忙了幾天,又抓了祁泰來算分數,最終選定了四十人。
解糊名之后,祝纓看了名單嘆了口氣,趙蘇在名單內排到了第五,顧翁的孫子顧同也在內算第一,雷廣掛了個車尾,村長的兒子卻是被黜落了。
這名單上的人她監考時就記住了,就算不認識他們,也認識他們中絕大部分人的爹、祖父、外公、舅舅之類。
祝纓打起精神,公布了結果“我有一句話,請諸位細聽諸學生今日糊名,我也不知道卷是誰寫的,只看你們的答卷中與不中,各人心中有數從今往后,官學生該賞該罰、該升該黜各依定例,今日分配校舍,安頓之后,爾等可回報父母。半月后回來上課散了吧。”
中了的固然欣悅,不中的也無話可說。
祝纓背著手,踱回了縣衙,又給王云鶴寫了一封信。
那一邊,趙蘇抿緊了唇,努力壓抑住笑,與眾“同學”一道施禮、告退,回家寫了封信派人送給父母我考中了又詳述考試。
趙娘子看了信,對趙灃說“我要去縣城看看兒子。”
趙灃道“我與你同去。”
趙娘子道“你看家。”
“好吧。”
趙娘子于是打點行裝,帶了五輛車、十來個人,浩浩蕩蕩地往縣城去。走了四天才走到縣城下,抬頭看一眼城門,道“有點新模樣了。”
她不坐車,偏好騎馬,一路招搖過市,才轉過一道巷子,冷不丁的沿街樓上掉下一個人來,啪一聲摔在了她的馬前。
馬一驚,長嘶一聲,趙娘子雙手用力拉住轡頭“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