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與曹昌都驚嘆“侯老叔,你可真厲害啊”
侯五嘿嘿地笑,仿佛定策的是他一樣。
第二天,祝纓就帶著一行人啟程,并不是直接趕往縣城,而是帶上了交易的牛馬,一路走一路分發。
到了縣城的時候仍余十頭牛、八匹馬,小吳機靈,遇到人就說“一路上已然分得差不多了,他們都用上了,都說好呢誰要租用的可趁早啊”
祝纓看了他一眼,他特意笑得十分諂媚,以期求祝纓庇佑他被祝纓酒后揭破在縣里挑逗人家姑娘,卻又不太瞧得起福祿縣的人,生怕回來之后被人知道了打他。
祝纓且沒功夫管他,先把牛、馬交給關丞按規劃的調配,然后讓趙蘇先回趙宅安頓,第二天安排趙蘇跟張仙姑和祝大見個面。趙蘇順當地走了,后衙還不知道將要經歷一場風暴。
這二位還在盼著女兒回來,壓根不知道自己添了個“孫子”。
張仙姑一如既往地要女兒趕緊換衣服,吃飯、休息,先別忙著處理公務。祝纓道“那些是不急,有件事兒得跟你們說。”
“什么”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祝纓哪回用這個口氣說話,這事兒都不會小了。張仙姑警惕地看著女兒“你是不是又要作什么夭了”
祝纓道“就是西鄉趙灃家的兒子,我已收做義子了”
閨女當了別人的爹
祝大由于太緊張,一聽“義子”一口氣沒提上來,仰天往后一倒,咕咚一聲,昏死過去了。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搶上來,花姐給他揉胸、拍背,又掐人中、澆冷水,將人救醒了過來。
花姐將祝大扶坐好,責備地看了祝纓一眼,祝纓雙手一攤,道“沒寫信回來是我的不對。”寫了信,估計兩人得殺過去問個究竟了。
她說“咱們在福祿縣,得跟那邊山里的奇霞族的人打交道,就像這回的牛馬,對咱們也有好處的。趙蘇的舅舅是山里的洞主,他要認我做義父,我也只好笑納了。”
祝大喘著粗氣,想說,看到杜大姐端著一壺新茶進來,忙閉了嘴,說“你不像話”
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就這么當了“祖父”,他還是回不過神兒來。
張仙姑這些年被女兒的事已弄得習慣了,道“行吧。要怎么對他”
祝纓道“他有自己的家,也不會常往咱家來,你們就見他一見,說兩句話就得了。”
兩人沒個辦法,只得答應了。
一番安排,第二天還是出了個小意外。
趙蘇剛到的時候還挺好。
他有些城府,看到祝纓將老兩口往座兒上按住了,竹制的坐榻發出吱吱的輕響,也不將詫異露出來。竹具是很便宜的,祝纓衣飾華美,家具卻還是老樣子,并不曾更換。
趙蘇的官話已經比較不錯了,老兩口也能聽得懂,互相問候了兩句。兩人見這小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也有一點喜歡,一個說“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另一個說“是啊烀了豬蹄子呢”
豬蹄還是金大娘子的秘方呢。
可是后衙沒有準備留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