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芝道“還要什么證據呢幾個月不發錢米,算不算證據”
“虧空成這樣了”
阮芝道“他說他的錢財是來自妻子的嫁妝。”
祝纓心道你從蘇匡那兒問不到的東西,就想從我這兒問到了
她說“那就難辦了,不定罪的時候可不能輕易查抄官員家的賬目。”
“祝令有何可以教我”
祝纓道“我離開京城兩年了,世易時移,我也說不好。”
阮芝起身作揖,祝纓也起身扶住了他。阮芝再三說“還請不吝賜教。”
“早知如此,當年就不置辦那么些個煩人的東西了。”
阮芝道“已然置辦下了,還望再費一回心。”
祝纓道“不是我的案子不想問,知道得太多了終究是個麻煩。”
阮芝道“本不是大事,我只管查案子,最后怎么結案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好吧,你們千里迢迢的來,實在不容易。”
“多謝體諒,我必不忘今日之事。”
祝纓道“凡事都有個根兒。私賣官產,產業得在他手上不是他接手的時候,是誰交割給他的交割給他多少”
阮芝道“左丞倒是回憶起了一些,也寫了個單子,也有幾個證人。可是賬本燒了,空口無憑。蘇匡手下也有幾個證人,都說沒有拿到。”
“死無對證了”
阮芝苦笑道“辦過案的都知道,賬本燒了是個什么意思。不然,我也不用來這里了。”
祝纓道“這樣。當年我離京前他們查過我的賬,你回去悄悄的調一下那個檔,里頭應該有你要的東西。”
阮芝又吐了一點實情,說“早看過了。祝令離開時的賬目是清晰的。左丞接手之后,又有蘇匡參與,如今二人互相推諉,都指責是對方干的兩人都是辦案的老手,輕易問不出什么來。”
祝纓心里捋了一下哦,有人因為沒有幾個月沒有發補貼,所以把蘇匡給告了,但是一把火把大理寺的有關為賬目給燒了。蘇匡不認私賣官產,左丞也不肯背這個鍋。但是蘇匡嫌疑更大,左丞多少也有稍有一點不太干凈的地方。因為沒有證據,所以雙方在扯皮。
就這么一件事情,竇朋想借機干點什么是很正常的,但是御史來了,就代表除了竇朋,大理寺外應該還有別的人想借這件事再生出點事端來。只是不知道那個想借此生事的人是誰
無論是鄭熹還是溫良等人之前給她的信里都沒提及此事,王云鶴,尤其是陳巒也沒提及這件事,要么是突然發的,要么就是這事兒跟她沒關系。
祝纓道“那就真不好辦了,我亦無法。我離開都兩年多了,這兩年里,關山阻隔,公文還好些。要說為旁的事情進京,一來一回小半年都過去了,能知道什么”
阮芝有些失望,不死心地問“真的無法么”
祝纓道“動手晚了,沒有及早封賬。”
阮芝嘆息一聲,道“終是白跑一趟。”
祝纓道“天色已晚,還請先到驛館歇息。”
阮芝支開了樊路也沒能從祝纓這里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二人心中都有些郁郁。樊路更是說“難道他與蘇匡不和是裝的仍是要維護蘇匡他們都是鄭詹事使出來的人”
阮芝道“莫要胡說你今天有些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