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路笑道“我這年紀就該沖動的,可惜沒詐到他。咱們明天還去見魯刺史么”
阮芝道“不去。咱們是查蘇匡的,又不是來查他們的,早些回去復命要緊。”
“可惜什么也沒問出來。”
阮芝道“問不出來就問不出來,這可是個難纏的人吶”
兩人又商量一回,終究是無計可施,心中對祝纓實在說不上是滿意。
第二天一早,二人著急趕回京城辦案,拒絕了祝纓的挽留,也對康樺說了不去州城,留了帖子請康樺代向魯刺史致意。
祝纓這邊,連夜又將京城的書信重新看了一通,上面也有左丞淺提了幾句蘇匡“攀上高枝”“中飽私囊”的話,卻又沒有其他人的話來做個佐證。現在寫信去京城問,眼下肯定是來不及了的,只得跟著下一封公文的時候一道送進京,多問幾個人才好定奪。
她給三人都置辦了些土產做禮物,親自將三人送到縣城外的官道上。禮物不多不少的,也看不出來怠慢。
康樺故意留在后面,他另有魯刺史給的任務應付完了御史,得把祝纓叫到州城里來問個話。不然御史過來查了一回,刺史還不知道縣令跟什么大案有牽扯,“以后”萬一有事,豈不要抓瞎了
阮、樊二人怏怏地上馬,簡單地謝了土儀,正要驅馬回京,遠遠的、一隊騎士飛奔而來“有令有令”
康樺心道這又是什么事兒
阮、樊二人想這必是祝纓的事兒,他們懶得管這個,都打算催馬趕路。不想這一隊人卻是沖他們來的
為首一人先不問祝纓,而是問“阮、樊二位御史在嗎”
二人問道“何事”
來人道“接令,命阮芝、樊路查問福祿縣駐軍案。”
祝纓心道丁校尉犯什么案子了
那邊阮、樊二人下了馬,取了身份憑證驗訖,來人這才取出一份公文交給阮芝“著查福祿縣駐軍錢糧。”
康樺聽這事兒跟他們沒關系,對祝纓道“魯大人有令,此間事了,你到州城一趟。我先回去向大人回話。”
祝纓道“慢走。”康樺對阮、樊二人拱手,道“告辭。”
二人道“且慢。”
康樺問道“何事”
二人將康樺叫到一邊,將公文給看他了一眼,康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樊路道“康大人,你且回不去了,得幫這個忙。”
阮芝又對祝纓道“又要叨擾啦。”
祝纓道“哪里的話,還住驛館嗎”
“也只得如此啦。”
“請。”祝纓做了個手勢,心下暗暗警惕,這事兒不太對勁二人看她的眼神有點怪,丁校尉才來多久能有什么錢糧上的問題難道與我有關又留康樺,難道是為了轄制我
阮芝道“我二人與丁校尉并不相熟,還請祝令代為延請。”
祝纓與他們一邊回驛館一邊說“好。二位是要下公文,還是只是問話”
阮芝笑道“不會讓祝令夾在中間難做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