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安道:“我們商戶人家,出門在外我也幫著裝車卸車來。”
“豁”侯五說。
他們抬完箱子也不在姑娘房里久留,放下就走。女監典獄和江騰江舟都來圍觀、幫忙。
項安又忍不住說:“我竟真的進來了”
花姐笑道:“你說第五回啦。”
項安道:“您不知道,我很怕大人反悔的。就怕有人說,我爹的事兒,也有哥哥了,不用我再摻和了。可我就是不甘心。”
“那你可不必擔心這個”花姐語帶驕傲地說,“她從不勸人認命。”
江騰道:“也得自己不認命才行”
“嗯”項安用力點頭,問道,“這位姐姐怎么稱呼”
江騰狐疑地看著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一時沒想明白,順口道:“我是這里的仵作。”
“阿原來就是你”
女人們又敘起閑話,手上不停嘴上不住,很快收拾好了屋子,花姐問道:“你不去看看你哥哥的屋子”
“隨他怎么拱吧,豬窩也是他自己住,不用有人幫他的。我們在外跑商的時候,哪里來的仆人照顧”項安不在乎地說。
女人們說笑做一團,她們又帶項安去認認門,哪里是監房,哪里是縣令辦公的地方,哪里是縣丞的地方,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
項安一面記,一面想:我且安靜看著,等大人怎么安排大人總不會對什么獠人比對自己人更好
祝纓在福祿縣信譽極佳,項家兄妹從此安心在縣衙里當差,項樂雖說是祁泰助手,更多與侯五廝混,后因項安喜歡與江舟一處學些查案的技巧,他怕妹妹被衙門內的男丁排擠也跟了來。
兄妹倆漸漸習慣,一面習練武藝,一面等待時機。蘇鳴鸞來辭行回山上時,項樂正在場,也不曾對蘇鳴鸞冷眼相向。
這一天,項安正在前廳,遇到趙娘子風一樣卷進衙門找“阿弟”,項安心道:這是干什么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吶
趙娘子也不在意一個灰不溜秋的女差,她沖過來找祝纓,只為問祝纓一件事:“阿弟,有京城的消息了嗎我的孩子怎么樣啦”
時已入冬,算來趙蘇也應該到京城了,然而卻沒有只言片語回來,將趙娘子急得想打人。
祝纓迎了出來,緩聲道:“阿姐莫慌,京城旅途遙遠,人到了,信也得在路上走些日子呢。一有消息我就知會阿姐。”
她還有點納悶,看趙娘子的關切不似作偽,心道:以前沒路費她有這么關心兒子呀,這是怎么了難道趙蘇出事了
兒子在身邊時,趙娘子也不大惦記,趙蘇越走越遠,趙娘子卻突然心慌了起來。祝纓好說歹說,才將人哄了回去。她倒不太擔心趙蘇,哪怕有事,還有小吳呢,消息總能傳回來一個,沒消息就是一切正常。
祝纓耐心足夠,又過半個月,她收到了京城鄭熹派人送來的書信。她給趙蘇帶的書信名帖里就有準備給鄭熹的,鄭熹有信,極有可能提及趙蘇。
祝纓拆開信,里面只字未提趙蘇。先說祝纓給準備的禮物有心了,家里郡主和岳夫人都很喜歡,也很襯小女嬰。后說,朝廷要派新刺史過來,如無意外,是冷云。
祝纓顧不上想鄭熹添了個閨女,趙蘇大概沒到鄭侯府,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怎么會是冷云,,